江陌抹藥的手停住了。
祁天聽著背後的咽嗚聲,往被子裡縮了縮脖子:“快擦吧,我要感冒了。”
“嗯。”江陌帶著鼻音說完,抹了抹眼睛,繼續抹藥。
抹完藥,江陌側身躺在床上,摟著祁天的腰。
祁天側身躺在床上,摸著江陌的臉:“會不會怪我打你?”
江陌看著祁天,委屈巴巴地答:“不會。”
祁天看著他:“寶貝,你該長大了。”
江陌垂眸:“嗯。”
江陌抬眸:“我以前打架,你怎麼沒打我?”
祁天笑了笑:“以前打你是體罰,我飯碗不保。”
“呵呵呵——”江陌笑了起來,“現在呢?”
祁天看著江陌,笑著答:“現在是家法。”
“呵呵呵——,嗯。”江陌把腦袋往前蹭了蹭,蹭進了祁天的脖頸裡,祁天摟住了江陌的頭。
“你以前挨過家法嗎?”江陌問。
“嗯。”祁天說。
“你不是打架打了六年嗎?那你不得天天挨家法?”江陌問。
祁天笑著答:“我打架都是有緣由的,都是別人堵我,我是正當防衛,呵呵呵——”
我堵別人的時候,我能讓我爸知道嗎?
“哦,我這算是被叫家長了?”江陌說。
“嗯。”祁天說。
江陌懊惱:“嘖,你們都沒被叫過家長。”
祁天抿了抿唇:“下次我再來?”
“呵呵呵——,你來就行了,祁教授別來了,你來也不會再是以家長的身份。”江陌笑著答。
“嗯,睡吧。”祁天說。
“嗯。”江陌說。
江陌哭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祁天失眠了半天才入睡。
半夜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夢見了自己被叫家長的緣由,嗯,被叫家長的,可不止江陌一個人,祁天也被叫過家長。
祁天夢見自己在大二的時候,在寢室裡出櫃,有人接受不了換了寢室,沒有鬧得很僵,和和氣氣的。
不和氣的轉折點,出現在大三競選學生會主席時,自己競選上了學生會主席,那人落選,順位成學生會副主席。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也許是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不和氣的時刻,在此後經常出現。
首先就是不配合學生會主席的工作,讓自己好幾次舉步維艱,工作困難重重,差點把事情搞砸,與其溝通無果,最後撕破臉,被那人以同性戀的身份,進行人身攻擊。
誰不是第一次當同性戀?
那個時候,家裡還不知道,自己也沒有多成熟,也曾害怕過,不安過,慌亂過,恐懼過。
祁天大三的時候,陳非羽已經畢業,但陳非羽多次回來找祁天,兩人在一起後,陳非羽回校的次數更多了。
祁天的同性戀身份,後來被那人傳得沸沸揚揚,知道祁天是同性戀的人越來越多,陳非羽連帶著被貼上了同性戀的標簽。
學生會主席是個同性戀,還有男朋友,男朋友是學校裡的學長,畢業後,經常回來找他,兩人在小教室裡......
故事傳得傳呼其神,直呼其真,漸漸地有了一些不滿的聲音。
陳非羽再回學校時,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以及異樣的眼神也越來越多,陳非羽知曉緣由後,首先做的就是減少了回校的次數,哦,是不再回校。
學生會主席的傳言,傳入輔導員和學生會老師的耳朵裡,h大和x大同城,老爸老媽的人脈,雖說沒有遍佈全國的教育系統,但同城裡的同行之間相識的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