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彌心裡也不知道該作何處理,想要開口道謝又想起剛才程綻說的不必言謝,就又把話給收了回去。
廂房中空曠而又寂靜,蔣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現已是晌午。
思索片刻,蔣偏頭看向身側站著的程綻,“陛下,可要用膳去了?”
程綻抬眸,一縷墨發從發帶中滑落垂在面龐處,他低聲應下,“好。”
兩人並肩而行的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蔣彌基本上就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面。
魚尾不受控制變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長,還總是光芒大盛,照的這個池水都是徹亮的。
而程綻總是喜歡到池水邊坐著,有時是和蔣彌隨意的共處一室,有時是處理從汴京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摺文書,但研磨鋪紙都再沒有宮人伺候,須得親力親為。
除了程綻自己,蔣彌再沒有見過第二個人踏步這個院子裡面。
蔣彌也不太好意思整日無所事事的泡在水裡,在徵得程綻的同意後,蔣彌自己選擇攬下了研磨鋪紙的一些小活計。
這日,蔣彌側著身子半坐在池邊。
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絞紗魚尾垂在池水中微微擺動,鮫紗隨水飄蕩著,紅棕色的長發被發帶束起,案幾置在身前,案幾旁隨意的放著一摞程綻還未曾查閱過的文書。
程綻的書桌也擺在一邊。
雖然蔣彌的爪子很是尖銳,但還算靈活,不怎麼礙事,研墨什麼的有些勉強,卻也不是做不了。
正研著墨,動作不小心過大,案幾腳撞到了文書,那些文書便胡亂的散了開來。
程綻對此毫不在意,只彎腰過來收拾。
蔣彌也低頭去整理,卻在其中看到一張滑落出來的畫紙。
上面畫著一張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臉,蔣彌爪子撚住紙張,稍微多看了幾眼,接著看到了下面的一個名字。
李海。
蔣彌看了名字一眼,又看了畫像上的男人一眼,心裡有些不解,難不成程綻已經掌握了李海的訊息?
程綻見蔣彌盯著畫紙看了又看,他眉尖微蹙,清淺的眸間透著不悅,紅潤的唇輕抿著,“一個已經入獄的亂匪有什麼好看的。”
話音剛落,蔣彌碧色雙瞳立刻從畫紙後面探出,很是怔愣的模樣。
蔣彌:“……?”
他聽見什麼了,李海……入獄了?
為什麼跟原書發展不一樣?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陛下……他何時入獄的,又是在哪捉到他的。”
程綻蒼白的指尖拿過李海的畫像,半垂下眸子繼續整理,“數月之前入獄的,便就在這鎮子上捉到他的。”
程綻好似不願和蔣彌多討論關於李海的事情。
說完這些,程綻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蔣彌還沒有從原書男主被捉的訊息中反應過來,半晌後,蔣彌不確定的問程綻:“……那陛下要如何處置呢。”
程綻語氣冷然,似乎對此事毫不上心,也不願再多談些什麼,“依法論處。”
蔣彌頷首表示明白,幫著程綻整理好了散亂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