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兒這叫喜喪,全村都要去幫忙的。”木阿奶說,“你在這兒住,也算半個我們村的人,跟著去吃飯就行了。”
在我們那兒這好像叫蹭席,還是白事……
“蹭飯啊。不太好吧?”欒也笑了一下。
“你還迷信啊,覺得不吉利。”木阿奶笑了。
“……不是。”欒也想嘆口氣,怕被唸叨,又忍住了。“就是……不太熟。”
“生一場席,死一場席,迎來送往的,其實都是一回事。”
手裡的紙三翻兩翻,變成一個元寶,木阿奶重新拿一張紙。
“紅事白事在我們這兒都是熱熱鬧鬧的,沒什麼不一樣。”
欒也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有點發愣。
“那我——”
不好拒絕,他有點緊張,“禮金帶多少?”
這裡都是少數民族吧,有沒有其他禁忌什麼的,多了少了萬一不小心冒犯了別人,是不是容易被人趕出去。
禮金應該給現金,那他還得去取錢。
木阿奶一揮手,語氣幹脆:“用不著,跟著我去就行了。”
“……”這也太隨便了,欒也點點頭。“行。”
嘴上這麼答應著,等木阿奶低頭專心折元寶的時候,還是給樊青發了個訊息。
欒也:你們這兒吃席禮金一般包多少?
這條訊息對方沒有及時回複,不知道在忙什麼。一直到吃完晚飯,欒也回到房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樊青依然沒動靜。
除了查分那天的電話,兩人的微信訊息還停留在上次對方發的照片。其實不算長,但作為欒也這段時間唯一的聯系人,驟然不回訊息還有點不習慣。
說好的老闆隨叫隨到呢?
欒也在樊青微信頭像上點了兩下,立刻跳出來一行小字。
我拍了拍樊青說,別拍,有事直接說。
……我靠?
還挺冷酷。欒也樂了,過一會兒又伸手拍了兩下。
別拍,有事直接說。
就拍。就拍就拍。
這個過程持續了五六次,樊青終於有動靜了,聊天框上方顯示正在輸入,半晌卻沒訊息發過來。欒也等煩了,又在對方頭上點了兩下。
下一秒,語音介面直接跳了出來。
欒也都能想象樊青現在的表情,笑了半天才接通。
電話那頭四周挺安靜,欒也聽見那頭樊青嘆了口氣,估計挺煩的,但開口時語氣又帶著點笑。
“幹嘛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