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雲清影在經過一番治療後,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然而燙傷嚴重,不難想象會留下疤痕。
雲清歌安慰道:“姐你別擔心,這疤痕只是一時的,只要有找到漿草液,這都不是問題!”
突然又臉色一沉,
“但那雲月實在可惡,讓我碰上她,勢必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雲清歌惡狠狠道。
“是我本事太差,比試本就刀劍無眼,生死由天,即使我今日真死在擂臺,那也怨不得任何人。
倒是你可要加油,明日應該就能輪到你了,捎上我這一份一起拼了,爭取早日進入宗門。”雲清影笑道,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整備戰。”
“好吧,那姐姐你好好休息。”雲清歌一抿唇,似是要說什麼卻又遏制了下來,只是走神地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而云清影也心不在焉,並未留意其異常之處。
待雲清歌離開後,雲清影頓時心底一沉,慢慢捲起褲腿。
”嘶……”只見腳踝處竟然有個細小的血洞!
她記得白天比試之時,本準備動身避開獅火之術,沒想到突然射來一發鐵水炮,讓她立刻失去重心。
要不是她立刻用四肢抵擋,恐怕早已沒命了。
可是煙霧來的太快,她只微微看到一個較為纖細的身影,便被遮擋了視線。
究竟是誰想害我?雲清影半闔著眼皮,思索不出頭緒。
倒是今日的比試……
想起來雲清影只覺心中鬱結難消。
雲月這是想下毒手……
而且,是有人指使。
雲清影回想起今日比試時的詭異之處。
那獅火術不僅僅是難得的準黃功法,且無論是對靈力以及身體強度的要求,根本不是一個凝氣五段的人能掌握的招數。若無萬無一失的策略,越階習得高層次的功法必定會對修真者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以雲家的學識水準,多數人都知道這一點,雲月想必更不例外。如果沒有旁人指導,她萬不可能以身試險去學準黃功法。
唉,他們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啊……
雲清影仰起頭,出神地望向泛著鏽黃的帳幕,只覺自己的生命也已經染上腐敗的菌斑,正一點點地吞噬著她。
“啪嗒,啪嗒……”
林中的露水砸落在葉上的聲響,暗示著某種危險的接近。
伴隨靈獸或是低沉或是刺耳的鳴叫聲,似在提醒來到此處的人,絳火森林本就是個危機四伏的荊棘之地。
就在雲清影走神之際,只聽“咻”的一聲,四支鐵木箭破帳布而入!
速度太快,雲清影根本來不及閃躲。只在頃刻之間,就直接命中四肢,令她動彈不得。
她剛想喊出聲,卻有一道氣波緊跟鐵木箭後,封住了她的聲道!
聲音被堵在了喉管,令雲清影血氣上湧,臉色發紅。
她此刻驚得雙目圓瞪,渾身顫抖,感覺死亡之手已經掐住了她的咽喉。
腳步聲徐徐傳來,一個黑衣人掀開簾幕,走了進來,身後尾隨了兩名手下。
雲清影顫著下顎,彷彿要說些什麼,又彷彿已經被眼前情況駭得下意識做出了這個動作。
汗水已經不知覺地順著雙頰落下,滴入湧出的血流中。
“看二小姐的眼神,似乎很驚訝我為何在此出現並出手傷你,”來者眼神幽暗,輕輕笑道,“沒錯,確實是主上派我對你動手的。”
怎麼會是父親!雲清影眼裡一片赤紅,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
不對,雲月若早一開始便要對我不利,那這唯一的機會,關鍵就在父親手裡!想到此,雲清影臉色慘白一片。
“要怪就只能怪大小姐太沉不住氣,一時心急過盛,有些衝動了。不過,主上也的確擔心以二小姐的聰穎想必不久就會讓我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