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陽哈哈大笑:“我的少爺啊,個破腳踏車學兩天了還沒學會。”
陳樂酩有些沮喪,摘下自己的頭盔,炸著一腦袋捲毛抱住哥哥的腰。
“為什麼我就是學不會啊?我的腿不好使嗎?”
餘醉面露難色。
汪陽從後面走過來:“不是你學不會騎車,是你哥學不會撒手。”
又對餘醉說:“你放手啊,你一直把著他怎麼學的會。”
“放手他會摔。”餘醉說了句廢話。
“就是要摔啊,摔幾次就會了,學騎車就是這樣。”
餘醉點點頭:“行,那不學了。”
腳踏車不是唯一的代步工具,不會騎車也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他告訴陳樂酩:“你不會騎車,但是會走路,會跑步,會攀巖,會滑冰滑雪,以後我還會教你開車、掌舵、操控飛行器,即便這些你都學不會也不要緊,我會帶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陳樂酩鼻子酸酸臉蛋紅紅。
“可是這樣我會不會給哥哥丟臉?”
餘醉在他的捲毛上呼嚕一把:“你生病難過我才會覺得丟臉。”
汪陽對他的教育理念嗤之以鼻。
“你太嬌慣他了,以後進入社會怎麼適應?”
餘醉覺得汪陽有病。
他不需要陳樂酩進入社會。
只要弟弟願意,可以一生活在城堡裡。
他也不需要弟弟去適應什麼人或什麼圈子,應該是別人和圈子來適應他。
他對陳樂酩的要求從始至終就那幾個字:健康快樂。
但沒過幾年,就被他自己打破。
“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說過只要我健康快樂就好了!”陳樂酩站在射擊館裡,可憐兮兮地舉著被紗布包裹的右手臂,哆哆嗦嗦的左手還拿著一把過家家似的袖珍手槍。
餘醉站在他身後,臉繃得很臭。
“別說廢話,今天至少要學會扣動扳機。”
陳樂酩聞言簡直傷心地要暈過去。
“太殘忍了,你太殘忍了,我都說了很怕,你還要我學,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豆大的淚珠排著隊從他的眼眶裡滾出來,小臉哭得紅紅的。
他那時剛十幾歲,臭美巴拉地把一頭捲毛染成了粉色,穿著超級酷的黑色工裝,頂著打槍戴的頭盔和透明眼鏡,跟個賽博小手辦似的。
邊哭邊拼命眨眼睛,企圖用美貌來讓哥哥心軟。
但餘醉不為所動。
“學不會就別回家了,我陪你住在這兒。”
“我不!”陳樂酩的死犟脾氣從那時起就初見雛形。
“為什麼非要學!”
“為了自保。”餘醉耐著性子說,“我不到十歲時爺爺就教我飛鏢和打拳了。”
陳樂酩一聽又有點心疼哥哥,“是不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