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醉其實沒怎麼受傷。
身上濺的血是李善仁的,他頂多揍人的時候把指節搓破一些,最嚴重的就是砸到牆上的右後背,掀起來一整塊皮,已經處理過了,層層紗布包裹著跟木乃伊似的。
陳樂酩小心翼翼地捧著,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那層皮怎麼辦?揭下去了嗎?”
“沒。”餘醉說得雲淡風輕,“擦吧擦吧又給蓋回去了,能癒合。”
“那傷口呢?傷口怎麼消毒?再把它掀起來用雙氧水沖洗嗎?洗這層皮和露出來的肉?那得多疼啊……”他光是想想都心疼得喘不過氣,嘴巴一扁又要哭,被餘醉一個眼神嚇得憋回去。
“我說真的,今天再讓我看到你掉一滴淚,我就把你打暈過去。”
陳樂酩隔著紗布給他吹傷口,嘀嘀咕咕:“你說過眼淚不能憋回去,會生病的。”
“我還說別哭了你怎麼不聽?”
“你兩句話邏輯都不通我聽什麼。”
——啪!
餘醉揚手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剛還說以後會聽話,這會兒就反嘴了?”
這一下猝不及防,力道不輕不重,把陳樂酩打得一激靈,差點沒跪穩往一邊摔去。
他紅著臉小聲反駁:“沒有……”
餘醉沒理他,手還在那放著。
倒不是真把他那句承諾當回事,更不是要罰他,純粹是陳樂酩跪在床上小圓屁股要翹不翹的,他沒忍住就順手給了一下。
“你生氣了嗎?”陳樂酩扭頭看他,聲音軟乎乎。
餘醉剛想說沒有,就感覺手心被什麼頂住。
是陳樂酩自己把屁股翹起來,去夠他的手。
餘醉看他一眼,把手往上抬。
他抬一寸,弟弟就翹高一寸,他抬兩寸,弟弟立刻急吼吼地追上來。
——啪!
剛被打過的位置又狠狠捱了一巴掌。
陳樂酩嗚咽一聲跌進哥哥臂彎裡,如果此時把褲子褪下來就能看到那裡已經被折磨得紅紅燙燙。
“還討打嗎?”餘醉問他。
他可憐兮兮地咬著唇:“該打,你多罰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