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餘醉活了將近三十年,直到弟弟自殺前,從沒做過噩夢。
“你以為我這些年過得和你一樣糟糕嗎?”
“你以為我像你恨我那樣恨你?”
餘醉輕嗤一聲,站起來:“做什麼白日夢呢,你也配?”
嘴裡的糖吃光了,他的耐心也耗盡了,隨手拿起身後的椅子一腳踹斷,攥著半根椅子腿。
“你表現良好減刑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出獄我也知道,之所以沒在監獄門口就把你宰了是因為我懶得搭理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餘醉一腳踩在李善仁頭上,握著椅子腿猛刺下去。
“因為他是你弟嗎!”
動作一頓,餘醉的瞳孔短促地縮了一下。
李善仁張開大嘴癲狂地笑起來:“哈哈哈哈怎麼不動手了?”
“來呀,弄死我呀!”
“弄死我今晚你弟就會收到不下十封郵件,你猜那些郵件裡寫的什麼?”
餘醉定了幾秒,緩緩放下手中的棍子
李善仁知道自己賭對了,肩膀顫抖著笑得特別猖狂。
“你是不怕我了,但你總有怕的,是人都會有恐懼,3037,不要覺得自己長大了就可以擺脫我的控制!現在就給我準備十億美金和一條遊輪!不然我馬上讓你弟知道真——”
話沒說完,餘醉一把攥住他的脖子摜在地上,掰開嘴巴,嬰兒手臂粗的棍子直接捅進他嘴裡!
“你當你在威脅誰。”
劈裂的木頭,豎著無數根尖銳的倒刺,就這樣一節一節碾進人的喉管。
李善仁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一股巨力撐開撕裂,裂成一條條口子,每條口子裡都卡著一片向下切割的木刺,腦袋被迫向後垂直90度,嘴裡直直地插著那根棍子。
鮮血混著口水一股股地往外噴湧,他雙眼暴凸,嘶聲慘叫,像條死魚似的拼命翻騰,兩條腿在第地上瘋狂踢踹,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不相信餘醉可以這樣不管不顧。
“你……你不怕……你弟……知、知道……”
“怕。”餘醉面無表情地把木棍捅到最深,“所以才要永絕後患。”
言聽計從受人擺布從不是他的人生信條,他對付威脅的手段只有一個,以暴制暴。
陳樂酩就是他弟弟這件事,在楓島根本算不上秘密。
每年春節餘醉都會帶弟弟回家過年,很多人是看著陳樂酩在他手裡長起來的,不說當年一起跑船的叔伯兄弟,光是迷路海碼頭上上下下幾十號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誰是他們家小少爺。
知道但沒一個人多嘴,都要歸功於他那個開膛手的名號。
“我以為你是抓住了我多大的把柄才敢單槍匹馬地闖到這裡叫囂,等半天原來就這個。”餘醉瞬間覺得無聊透頂,浪費時間,一腳踹出他嘴裡的木棍。
幾顆大牙混著一股鮮血飛濺出來,李善仁倒在地上茍延殘喘。
“郵……件……我、我已經發了……”
餘醉沒什麼反應:“所以呢?”
“叮叮叮叮——”
樓上休息室裡,陳樂酩正仰著臉讓汪陽給自己處理眼下的傷口,忽然聽到一串來信通知,拿過手機一看,居然收到十幾封郵件。
“誰啊一口氣給我發這麼多。”
他隨便點開一封,空白的。
他暗道奇怪,又點開第二封、第三封……十幾封全點開,都是空白的,什麼都沒寫,只有螢幕頂上彈出一條提示:檢測到多條騷擾廣告,已為您智慧攔截。
“哇!好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