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瑜緊了緊拳,汗在手掌縫隙裡不斷滋生著,像極了自已的心情:“若是我娶妻,可有人願意嫁?”
衛傾城百思不得其解,這種事問他幹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紅唇在幃帽的白紗下輕啟,唇邊的笑意隱約出現,
“自然有人願意,莫說女子了,便是這汴京城的男子,也無人不仰慕王爺,王爺的戰功值得所有人敬佩,哪有美人不愛英雄。”
說了一大串,馬匹拍了一堆,衛傾城覺得自家的生意以後是穩了。
謝璟瑜松開了掌心,眼睛卻是緊盯著衛傾城,似乎是在判斷眼前人嘴裡的話有幾分可信。
衛傾城堅定眼神回望著,覺得自已的臉都要笑爛了。
“天氣寒涼,還是要多穿些。”男人話語中帶些愉悅,將自已身上的玄色絨毛鬥篷解了下來披在衛傾城身上。
“王爺!這不妥,”衛傾城推拒著。
男人並未言語,只是微微低頭,給他繫著鬥篷上的系帶,幃帽被取了下來,鬥篷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毛茸茸的觸感讓衛傾城暖和了許多。
“如此,不會冷到,也不會輕易被風吹走。”
衛傾城在鬥篷裡捏著手腕,以前能言善辯的嘴如今倒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身上暖,心裡也暖。
輕輕嗯了聲,
“你身邊的侍衛不在,我送你回府。”
兩人乘著月色,走在回府的路上,衛傾城試圖尋找話題,好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最近氣候倒是多變,中午還熱的很,這會子又冷了,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出來的時候穿的少了些。”
謝璟瑜:“嗯。”
衛傾城覺得自已腳趾都要摳地了,說的什麼啊,尷尬死了,人家都不帶搭理自已的。
“咳咳,王爺今日怎麼也沒帶侍衛啊?”
男人說了句什麼隨著耳邊的風被吹走了,灌了個空耳兒。
衛傾城繼續問:“王爺,您能再說一遍嗎?我沒聽清。”
身邊的冷風被擋住,側臉傳來了熱氣:“今日有私事,不便帶他。”
原來是謝璟瑜側著身子低頭在給他回話,
衛傾城有些結巴:“哦哦,我,我知道了。”
一路無言
很快到了門口,衛傾城鬆了口氣:“王爺,我已經到了,夜色深了,您也快些回去吧!”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嗯。”轉身消失在了街巷的盡頭……
衛傾城把鬥篷掛在橫架上,兩腳一蹬鞋,摔在了軟乎乎的床鋪上,
“呼~今天真是邪門兒,逛個燈會竟然摔在了別人的懷裡,他又把鬥篷給了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冷不冷。”
在床上歇了會兒,就聽見阿吾進了院子,在門外說著:“少爺,王宇讓我向您告個假,他今晚有事,可能會晚些回來,我給您找了其他侍衛守院門兒。”
衛傾城在燭光下摸著自已的手腕,想來二人已經遇上了:“知道了,去備水吧!”
蒸騰的水霧在木桶裡縈繞著,阿吾把幹淨的寢衣掛在帷幕上,隔著帷幕說道:“少爺,您今晚沒去見孫小姐,明天夫人可要說您了。”
衛傾城手指挑了一片玫瑰花瓣兒:“說唄,她是我親娘,我還能把她的嘴堵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