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你就安心休息。”
出門的時候,院長把他攔下來:“大小姐到底怎麼吩咐的?”
醫生苦著臉:“只告訴我餵了藥,沒說什麼藥,我看血檢結果應該是精神類藥物。現在還在調大小姐的病歷,確定是哪個藥。”
院長點頭,小聲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您放心,只是讓她昏沉一天。”
邊菱自己親手下的藥,她當然有分寸,不可能傷害到邊風憐的身體。
邊風憐最後還是沒撐住,睡著了。
她又開始做一些不著邊際的夢,夢裡面大多是邊菱,偶爾出現沈棉。
不過邊菱已經算是夢中常客,見到沈棉的時候,邊風憐才感覺心情有些變化。
她在夢裡喊:“媽,你知道我姐哪去了嗎?”
沈棉背對著她不說話,穿著條好看的禮裙,手邊牽著一個女孩。
邊風憐又喊:“媽。”
沈棉還是不理她,把那女孩抱到琴凳上,開始教她彈琴。
“你怎麼就沒教教我彈鋼琴呢,是我沒天賦嗎?”
邊風憐走到她們邊上,越看那女孩越覺得眼熟。
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小巧可愛,只不過瘦巴巴的看著身體不好。
沈棉坐在她身邊,眼睛裡的愛意都快溢位來了。
邊風憐恍然大悟。
這女孩除了邊菱還能有誰?
母女倆很專注,根本聽不見別的聲音。邊風憐站在一邊看了一會,感覺自己終於能夠共情沈棉了。
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來到世界上來,只依靠她,眼睛裡只有她。
從那孩子生之始,沈棉就想著怎麼把全世界最好的給她。
那是應該的,邊菱就該得到那樣的愛。
“媽,你說我能像你那樣愛她嗎?”
邊風憐問她夢中年輕的母親。
沈棉摟著她的孩子,眉眼笑得舒展開。
如果把對邊菱的感情鋪展開來,邊風憐自認不可能做到全無私心。她嫉妒姐姐得到了自己從沒有擁有的東西,卻又在姐姐的愛裡面無法自拔。
這種嫉妒最後又化為了奇怪的谷欠望,讓邊風憐時時刻刻想要讓邊菱陷在由自己親手創造的痛苦之中。
時至今日,邊風憐仍然沒有諒解邊菱所做的一切。
她只是不去計較那些了,相比起恨,好像抱緊邊菱會讓自己覺得更加舒心一些。
也許她永遠做不到像母親那樣去愛邊菱。
但邊風憐覺得自己這種愛絕對不會遜色於母親。
時間過去,愛意可能會消彌,可是嫉妒和恨會讓邊風憐再次回憶起,被邊菱的眼淚支配過的那種感覺。
天長地久,無法斷絕。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對她的恨,和對她的愛是相等的。”
邊風憐對沈棉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