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憐好不容易再次回到我的身邊,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緊緊握住。]
邊寒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和她耳朵上那個好似和她已經變成一體的助聽器,心中忽然生出無限感慨。
無數次,看著邊菱的臉,他就像看著年輕時候的沈棉。
可她們畢竟是不同的,沈棉是一個在愛裡長大的人,但邊菱不是。
邊菱這不算短的二十七年,經受過的遠比她母親多得多了。
作為父親,邊寒第一次反思起自己的做法來。
“我從前,看待你的方式,好像都是錯誤的。”
這孩子的性子並不像身體那樣柔弱,從來不該把她看做是什麼嬌弱的溫室花朵。
可惜,為時已晚。
邊菱轉過身離開書房,又被邊寒叫住:“拿上外套,天冷。”
她認得那件外套,是沈棉的。
也不知道邊寒是怎麼做到一直收著前妻的衣服的。
她沒有理會父親。
邊寒這個人太虛偽,只在自己想要的時候當個好父親,庇佑孩子。
如果邊菱真有什麼想要感恩一下邊寒的話,只能感謝他成了邊風憐來到這世上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讓她的前路從此有了光亮。
等到邊風憐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
放在枕邊的手機十分鐘前彈出日程提醒:[11號,準備姐姐生日。]
她感覺頭很疼,稍微動一動腦袋就頭暈眼花的。
而且,本該躺在身邊的邊菱也不知所蹤了。
邊菱睡眠淺,總是比她醒得早,但大部分時候都會陪在她身邊,確保邊風憐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
今天有些奇怪。
邊風憐費勁地爬起來,按了護士鈴。
護士很快進來,見她臉色不佳,拿出口袋裡的體溫計。
“我姐呢?”邊風憐問。
“不知道哎,早上我來換班的時候沒看見她。”護士甩了甩體溫計,給邊風憐夾上。
她又試了試邊風憐的額頭,奇怪道:“感覺沒發燒啊,怎麼嘴巴白的跟紙似的。”
邊風憐說了自己的症狀,護士立刻去喊醫生了。
邊二小姐本來是個陪護,結果還生了病,這事驚動了不少人。醫生暫時看不出是什麼病,讓護士給她抽個血。
邊風憐感覺睜著眼睛就頭暈,還是叫護士用自己手機打電話給邊菱,可是對方正在忙線。
“你先休息吧,等血常規的結果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邊菱這個患者消失不見,醫院沒一個人緊張的。反倒是邊風憐的病搞得很轟動,院長那老頭都在病房外踱了半個小時步了。
期間醫生又來了一次,不過沒說血液檢查的結果,只是告訴邊風憐讓她先休息,等睡醒了再說別的。
邊風憐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心裡還是很不安。
“你們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她隨口問了句,為了讓自己別那麼快睡過去,
醫生的神情卻僵了僵,幸好邊風憐闔著眼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