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開學前,邊風憐和邊寒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邊瀛要轉到邊風憐的學校,還和她同班。
邊風憐讀的是市重點,而邊瀛因為吊車尾的成績沒考上,就在邊家的教育集團讀書。兩人雖然是同一屆,之前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邊寒考慮到高三了,自己這個兒子再這麼混下去只能送到國外。
但他不想放人,邊瀛嬌慣著長大,他那混球性格去了國外不得翻天。
於是邊總大手一揮,給市重點捐了一棟科技樓,弄到了插班資格。
當然這裡面少不了羅文婷的攛掇。
本來這夫妻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準備瞞著邊風憐直到開學。
結果保密工作沒做到位,還是被邊風憐知道了。
邊風憐從德國回來,下飛機的時候沈棉打來電話:
“風憐,我送你的禮物你都忘記帶走了。”
邊風憐面無表情地攏了攏自己的風衣,無奈道:“這個模型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你就已經送過了,而且……”
沈棉那邊似乎很吵,她指導的樂團很快就要公演,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哎呀都怪媽媽這個腦子……這樣吧,讓姐姐買個別的給你,我記得這個模型有一系列呢。”
……
自從知道她喜歡這類東西,邊菱花三個月就給她湊齊了全系列。
“怎麼不說話呀風憐?”
“……掛了,媽。”
她結束通話電話,開啟訊息介面。
班主任發來好幾條訊息。
[幫我謝謝你媽媽,其實不用特意請老師們吃飯的。]
[邊瀛既然是你弟弟,我們肯定會關照的。]
[我和你爸爸聊過了,你的成績上s大的金融專業是綽綽有餘的。]
坐上車,邊風憐冷著聲音吩咐:“去公司總部。”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吵的,總之從那天開始,邊風憐就再沒有回唐庭住過。
邊菱大半夜從療養院到唐庭,客客氣氣坐到羅文婷面前。
她罕見地穿了套裝,長袖上衣配短裙,黑色更襯得面板白。還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唇色很淡。
背後是一大片羅文婷精心侍弄的薔薇花牆,綠葉繁茂。溫室裡的薔薇往往能撐到九月份,這會也不剩幾朵開著了。柔嫩的粉零零星星,更多是枯粉交雜著深色的黃。
邊菱坐著,背脊很薄,又挺得直。
那面龐如同瑩玉,也像身後的薔薇,總有種幾近凋零的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