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杜翰的行事,有什麼客人比她這個東家還重要?
看來事情挺棘手的。
“自己帶來的人,不肯喝酒唄。”
陸玉堂早從身邊的男孩那聽來了訊息,揮揮手讓副經理出去。
這類事情在會所已經是常態,哪怕在春譚這樣號稱高階的地方也不能倖免。
反正杜翰會處理,她也沒管那麼多。
邊風憐在桌上找了根幹淨的筷子,把頭發挽起來。
“人跑了?”她問。
陸玉堂“嗯”了一聲,伸手揉了揉眉心。
“我說要結婚,嚇得連夜坐飛機跑的。”
邊風憐很沒良心地笑起來。
她順手去摸煙,只在褲口袋裡找到了火機。
邊風憐這才想起煙在外套裡。
“煙。”她朝著陸玉堂伸手,長指在夜店五顏六色的光下顯得十分修長。
男孩很有眼力見地遞過來一根煙。
邊風憐接過去,道:“謝謝。”
那男孩還想給她點煙,被邊風憐擺手拒絕。
她坐下來,皺著眉頭打亮火機。
“南湖的合同,有問題。”
南湖是邊行旗下一家建築公司的專案,因為涉及到“空中花園”的高空綠植,材料這塊要求很嚴格。
而最後發給邊風憐的合同,玩了文字遊戲。原本建築材料的事情是由乙方全權負責的,但甲方也要派出負責人來核對。
如果真的按照合同來執行,一旦材料出了任何問題,甲方將不會負任何責任,同時他們也不會接受備用計劃,乙方需要直接賠款。
這份合同明明給邊行的律師看過。
只是邊風憐不放心,還是讓陸玉堂這個禦用律師看了一眼。
陸玉堂點點頭。
“要是明天你簽了,會影響你爭取光悅。”
光悅是個很大的專案,從邊風憐進公司的第一年就有過企劃,但是因為産權的問題沒有推進。
邊寒要渡讓權力給他的兒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光悅。
邊風憐並不太關心到底是誰做了手腳,她在邊行的這兩年,太多人看她不順眼,使個絆子也是順手的事。
但這次的事想必也有邊寒的手筆。
他們都清楚,邊瀛自己是不可能拿下這個專案的。
邊瀛已經靠上了孟家這顆大樹,邊寒也終於能實現自己子承父業的願景,把邊行交給唯一的兒子。
邊寒是生意人,而子女的婚姻就是最好的籌碼,可供他不斷置換到自己最滿意的資源。
陸玉堂把杯子裡的酒飲盡:“邊瀛結婚,下一個就是你。”
說罷他又“哦”了一聲。
“還有菱菱姐。”
邊風憐的臉在煙霧裡影影綽綽的。
“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