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果盤,很自然地去接邊瀛手裡的外套,邊瀛沒給。
邊菱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看著並不在意,倒是陳姨開口了:“少爺走在人前,這樣不好看,還是給我吧。”
最後那件香氣未散的西裝外套還是被收到了陳姨手上,她把衣服疊好,小心放在邊菱的床頭。
會客室裡。
中式的紅木雅座,韓夫人一身珊瑚色的套裝,正坐在右側的客座跟邊寒談笑。
邊菱朝首座的邊寒點點頭,在韓夫人和善的目光中坐到她邊上。
隔著中間的桌案,邊菱的手被握住。
“好不容易能見一次菱菱呢。”
韓夫人的手保養得極好,根本沒有四十多歲人的皺紋,手指上還戴著顆極其顯眼的紅寶石。
年前在j市的珠寶拍賣會上,韓夫人和羅文婷都看上了這顆紅寶石,最後韓夫人提價兩百萬把石頭拍走。
羅文婷這會當然是和她不對付,藉口整理發型就離開了。
蘇宜站在邊菱身後,適時開口:“怎麼會,您來拜訪,大小姐肯定是在的。”
她很聰明,長得也討人喜歡。交談下來,就連一向挑剔的韓夫人都看了蘇宜好幾眼。
“小姑娘蠻伶俐,像菱菱。”
蘇宜落落大方:“您過譽了。”
本就是客套話,蘇宜本人也不是很在意。邊菱這時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名利場上從不缺少年輕漂亮的身影,想要脫穎而出自是需要本事;然而繁華過眼,最終能站住腳的人也沒有幾個。
而蘇宜很適合這裡——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更明白自己最終能得到什麼。
“那就說好了,等下次畫展給我留你的新作。”
邊菱笑笑,不著痕跡地把手從韓夫人那裡抽回來。
從前兩家並無什麼交集,而韓家手握h市影響力最大的私人銀行,這次的意圖自然不簡單。
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蘇宜過來順她的背。
邊寒略帶歉意對韓夫人開口:“小女身體不好,失禮了。”
說罷他示意蘇宜扶著邊菱回臥室。
傭人開啟會客室的門,邊菱站起來微微鞠躬。
韓夫人笑著,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手上的寶石。
那方紅奪目而危險,單看形狀其實更適合做成項鏈,但它的新主人並不喜歡沉重的物什壓迫頸部。
j市的拍賣會上,羅文婷並不是差那兩百萬,而是本來作為壓軸出場的寶石卻在兩輪競拍後,由寶石原主人提出直接賣給當時叫價最高的買主。
這當然不合規矩,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提出質疑。
羅文婷後來去查寶石的這位原主人,可惜只知道對方是個歐洲富商。
她當然也沒有查到,這個富商在國內的交易,都經由一位姓陶的管理者經營。
九點半,邊家旗下的高階會所“春潭”,邊風憐走進包廂。
陸玉堂穿著大v領,脖子上還戴著根金鏈子,身邊坐著個樣貌清秀的男孩。
那男孩倒是穿得正經,看著像大學生來幹兼職。
陸玉堂已經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眼睛半闔著。
副經理是個快三十歲的女人,踩著細高跟來給他們送酒。
“杜翰呢?”每次她來都是總經理杜翰招呼。
副經理蹲下來開酒,應道:“1號包廂的客人那邊有點事,他在處理。”
邊風憐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