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做局了……那個女人應該是和我學生在一起一段時間了,我學生欠她一筆錢,被她拍下裸照和影片做威脅,學生向我打電話求助,我這才過來的。然後,然後他倆應該是聯合演了一出戲,騙我說只要把酒喝完就可以放過我學生,我喝了,學生跑了,就是這樣……酒瓶還在地上,你可以檢查。”
周漾確實看到了地上的酒瓶,也聞到了空氣中的酒精味,她把酒瓶撿起來,發現裡面還剩一些,隨手放到了桌上。
她在腦中複盤一遍許屹的話,憑她對許屹和司晚晴的瞭解,以及現場的情況,她暫時選擇相信許屹。
“所以你就喝了?”周漾問,“你不會離開嗎,不會報警嗎?”
許屹隔一會兒才說話:“事關一個年輕人的自尊和未來,我不能冒險。”
“所以你就讓自己冒險?……傻不傻啊,”周漾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已經不自覺地緩和下來,“那他倆為什麼要給你做局?你得罪他們了?”
“那個女人來過學校兩次,我都避開了……她今天說,她是看上了我,但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心力。”
許屹不明白,周漾卻已經大致猜到,她想了想,說:“她叫司晚晴,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許屹自然記得這個人,但無法將記憶中的臉和現實中的臉核對到一起。
“她變化很大,你應該是沒認出來。”周漾說,“還記得從度假村回來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對開放式關系的夫妻嗎?就是司晚晴和陳潛。”
許屹思索這兩個名字,問了句:“你上次說,她現在是你的朋友?”
周漾笑笑:“算是吧,應該說,表面上我和他倆都是朋友。”
許屹更加疑惑:“那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周漾並不準備向許屹詳述自己現在複雜的人際關系,只說:“有些人太有錢太有閑呢,就會無聊到變態。”
這話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房間裡那些道具,一時都有些異樣。
許屹率先收回視線,拽動手腕時不小心發出輕微響動。
他抬起頭看她:“你先幫我解開。”
周漾低頭看著他沒作聲。
忽然向他靠近幾步,不緊不慢地說:“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你的身邊總是有這麼多女人圍繞?是一直都這樣嗎?”
她的語氣顯然跟剛才不太一樣了。
他眼眸微閃,遲疑一秒:“……沒有。”
“說謊。”
他只好說:“不會這麼誇張。”
“那剛才司晚晴對你做了什麼?除了灌你酒、把你銬在這裡之外。”
“沒做什麼。”
“又說謊。”
“真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頭暈,許屹閉上了眼睛。
從周漾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睫毛和鼻尖落在臉頰的陰影,像一幅構圖精美的畫作,她不由心尖一晃,伸出手去捧起他的臉,讓他重新面對自己。
她輕輕撫摸過那半張被她打過的臉,柔聲問他:“疼嗎?”
許屹睜開眼睛看過來,他顯然是愣住了,謹慎地略略搖頭。
“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周漾拉起他另一隻沒被銬住的手,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掌心,她眨巴著眼睛看他,“如果你想,你可以打回來。”
他大約很不適應周漾的反常,垂下眼眸道:“我沒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