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他會說謝天齊被雷劈死了。
……
每隔一段時間,謝天齊就死一次,還是不同的死法。
姚琴聽著好笑,也不去拆穿。
他說,她便聽著。
可柳書白不知道姚琴在想什麼。
他只知道照顧她,保證她每天平平安安。
尋死的念頭與日俱增,偏偏柳書白不讓她死。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所以哪怕腦子是清醒的,她也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她不敢以這副模樣去看自己的小阿延,也早已經放棄了找謝天齊討要說法,所以哪怕清醒,她也不會和柳書白說。
這副身體也許沒有多少日子了,姚琴不想給柳書白希望。
她每天都在等死。
只有死了,才能擺脫一切苦難。
她想到天上與自己的祖母一起養花,想在天上保佑她的小阿延。
她都想好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直到謝祁延來了。
還帶了媳婦兒來。
意識到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時,姚琴的心情是複雜的,她沒有面對謝祁延的勇氣,也害怕自己忽然發病嚇著他。
“二十多年了……”姚琴呢喃著,眼神有點失焦,“他今年……”
“二十七了。”柳書白把話接過來,仍舊難掩激動情緒,“他長大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姚琴便笑了,笑得淚流不止。
柳書白坐在床沿擁她入懷,她一遍遍哭喊著謝祁延的名字,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哭累了之後,姚琴沉沉睡去,柳書白這才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痕,替她蓋好被子,他握著她的手守在身旁。
夜色寧靜,柳書白啞著聲:“阿姚,你是不是想回去?”
她一直都想回去的。
是他不讓。
這麼多年了,或許該放手了。
有謝祁延在,她會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