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哇。”管家說,“您曬了太陽該黑的時候會變黑,吃多了該胖的時候會變胖,該長痘痘的時候會冒痘痘……”
趙小禾:“行行行,知道了,麻煩您別再舉例子了我聽著痘痘倆字害pia。”
司稼官不知道她走神,與趙小禾說了兩句話很容易找回了原先熟悉的感覺,沒了一開始的拘束,好奇的問道:“不知道長這是何意?”
哪怕有大齊的官員在,蕭宏基等人也格外的老實,低著頭不敢露出一點端倪。
他們不敢暴露身份,也不想暴露身份。
不會有人相信他們的話是最重要的一點,見到大齊官員對待趙小禾的態度後,他們更加不敢相信大齊的官員。
哪怕現在大秦的使團到了,恐怕他們寧願繼續被趙小禾奴役著也不肯暴露身份求救。
一國王子淪落至此,顏面何存?以那樣狼狽不堪的姿態向他人求救,還不如死了算了。
趙小禾笑眯眯道:“就是大人看到的這樣啊,我這幾個奴僕,論價出售勞力,這個能幹一點,每收一分地的玉米給五根玉米做報酬,這個叫阿甲,幹活又懶又慢……”趙小禾指著蕭宏巢,“所以收一分地給兩根玉米就夠了。”
蕭宏巢低著頭,神色屈辱的咬著牙齒,兩根玉米?!連他的下屬都能有五根玉米,他堂堂王世子,竟然只值兩根玉米?這個妖道,根本就是故意侮辱他!誰幹活又懶又慢了?最慢的明明是蕭宏基!
司稼官聽了哭笑不得,這與白幹有什麼區別?道長也真是的,想幫忙就幫忙,還非要找這種奇奇怪怪的藉口。
趙小禾一解釋,幹累了在地頭的樹蔭下休息的百姓們就明白了。
大夥笑道:“哪兒能讓道長幫我們幹活呀,道長歇著吧,這點農活還累不到我們。”
阿醜阿甲等人聞言鬆了口氣,他們真不想大熱天的跑去收什麼鬼的玉米,哪怕現在用的不是他們自己的臉,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這妖道當成待價而沽的貨物也叫他們感到顏面自尊受損。
趙小禾對眾人笑了一笑:“我自然是歇著的,只是我這些奴僕今天要是沒事做,晚飯恐怕就沒得吃了。”
有人一時沒懂她的意思:“道長,為什麼會沒飯吃啊?”
另一人道:“你笨不笨,道長買他們回來當然是要他們做事情的,不做事情哪兒來的飯吃?”
趙小禾:“對,就是這個道理,連護法們都得養豬喂雞看家護院才有飯吃,身為奴僕就更加不能吃白飯,否則我怎麼對得起每日辛辛苦苦做事的護法們?”
大灰嗚咽一聲,學小福睜著一雙無辜的圓眼睛看著大夥,有氣無力的走了兩步路,在地上嗅來嗅去,一副沒吃飽飯的可憐模樣。
趙小禾:“……”
特麼的,就你戲多。
村民果然同情:“看狗子護法都餓傻了,道長養這麼多能吃的飯桶太不容易了。”
……啥?!
大灰這回真傻眼了。
為啥餓壞的是它這些人類都去同情主人?沒毛病?!簡直欺負狼!歧視狼!
趙小禾憋著笑,努力把話題拉回來:“大夥有想要租勞力的嗎?最貴的幫收一分地玉米給五根就行了,大夥可以隨便挑,最後給他們的報酬就是他們今天一天的口糧。不勞不得,多勞多得,大夥千萬別客氣,你們用他們還是幫我的忙呢。”
眾人見她真不是開玩笑的,便有些心動。
收玉米這個活,誰幹誰知道,村民們真的是痛並快樂著,一方面為高於往年的收獲而喜悅,一方面又著實辛苦,多一個勞力就能幫他們多分擔一些農活,把力氣節省下來幹別的。
再說了,一分地最多給一個人五根,一整天下來一個人若是能收一畝地的玉米,給五十根玉米那也值了。
有些人捨得,專挑能幹的來,但有些人節儉慣了,不挑能幹的,就挑阿醜和阿甲這種要的少的。
至於幹活“又懶又慢”的評價,他們的主人可在旁邊看著呢,誰敢偷懶?
阿醜他們生無可戀的在玉米地的汪洋中掙紮的時候,趙小禾拿著村民們送的嫩玉米,回家把神農鼎拿出來,將玉米切塊煮了一大鼎,裝在鍋裡叫大黑熊們又抬回了地裡。
玉米這東西煮起來味道本就大,何況趙小禾用神農鼎煮過,那簡直是香氣四溢,連煮玉米的水都無比的香甜。
趙小禾在這邊分玉米,阿醜又渴又熱又癢又累又煩躁,每一個人都被一隻狼或者熊、山貓盯著,想偷懶都偷不成,更可惡的是那妖道還特意叫人給這些野獸送了煮玉米,叫它們一邊啃一邊監工。
阿醜本想看看其他人的情況,瞅了一眼差點沒被氣個仰倒。
阿甲以及老韓這些曾經據說是鐵骨錚錚的皇室護衛們,幹的一個比一個起勁兒,一個比一個投入,就因為趙小禾說了一句誰先收完自己的那一分地就可以停下來休息喝水吃玉米。
一群給點好處就忘了自己是誰的蠢蛋!
阿醜恨恨的掰了個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