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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 蒲葦照舊跟著下地, 陳大河那邊也是什麼都沒開始做。然後,書記來了, 跟著他一起的, 還有兩位穿著中山裝, 戴著紅袖章的同志。
陳鐵牛一家, 準確地說,陳鐵牛兩口子, 以及蒲葦, 三人被點名,叫了出來。
負責來叫人的隊長陳道礁憂心忡忡,但他沒有多說, 只說了三個字,“別害怕!”
但怎麼可能不害怕?
之前說過,村裡人見了幹部, 那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能躲就躲;那見了這些戴著紅袖章的同志, 就更是兩腿顫顫, 恨不能平地裡就能出現一個洞,讓他們跳進去, 好躲起來,徹底把自己給藏住。
這些同志一出現, 就說明肯定是出事了, 哪家可能要遭殃了。這要是運氣好, 估計能平平常常躲過去;可要是運氣不好,真被落實了什麼罪證,那完蛋了,批a鬥是肯定的,嚴重點,就得進派出所了。
現在雖然是陳鐵牛一家先被叫了出去,可在地裡幹活的大部分人,心裡都是不輕松的,生怕一會兒,他們也會被叫出去。
陳鐵牛嚇壞了。之前他和大隊長鬧矛盾的時候,也只是在村裡給內部解決了,都沒經過挨紅袖章盤查的陣仗。現在被點名叫出,他的老臉都白了,到了幾位同志的跟前,那是雙股顫顫,想止都止不住。甚至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陳媽媽基本也是這樣,只是能比陳鐵牛好一點,勉強撐起笑,上下牙打顫地先後向陳書記、兩位同志問了好。
這也可以算是作為家庭的代表了。
陳書記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幫了忙,“你們不用怕,這兩位同志過來,是來向你們瞭解一下情況的。”
其中一位同志,姑且稱為同志a吧,就沒有陳書記那樣的客氣,在陳書記剛說完這話,就冷冷地詢問。
“陳鐵牛,接到舉報,說你們家最近天天大魚大肉,生活作風存在嚴重問題。還有,你參與了投機倒把,是不是?”
這話一問出,陳鐵牛這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立刻就腿軟地給跪了。腦子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在那晃著:完了,完了,他們家要完了!
陳媽媽也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頭想將自家老頭給拽起來,讓他別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搞得可能沒事都成了有事,那頭也是腦子混亂,想到這些日子家裡夥食水平的直線上升,以及那幾乎是不費力就到了手的一大筆錢。
她……她也慌極了。
關鍵時刻,蒲葦硬是往陳爸爸他們中間一站,也硬是將陳媽媽給擠到了旁邊,又兩手分別一伸。一手拽起了陳爸爸,像是鐵柱一般地強硬撐起了他;一手則是搭在了陳媽媽的後背,無形中,用手上那沉穩的力道告訴她:別怕,有我!
“爸,你昨天腿疼得不行的時候,我就說你這風濕的老毛病肯定是犯了。你還跟我犟,說沒事,不能耽誤生産隊的活計,非得要下地。看吧,這會腿軟了,暴露了吧。聽我的,和這兩位同志談完話之後,你就找隊長請個假。身體養好了,才能幹更多、更好的活。”
算是給陳爸爸的表現找了一個恰當的理由後,蒲葦看向了兩位同志。
“你說的這些,不用問我爸,問我是最合適不過的。我感覺投機倒是肯定沒影的,但你嘴上說的大魚大肉,可能還跟我有點關系。”
“哦?”同志a一下興奮了,這是打算承認嗎?
年輕小媳婦不經事,的確比上了年紀的老人好問話。同志a就示意蒲葦好好交待。
但是,蒲葦卻先讓該名同志說清楚舉報的內容。
“這些日子,家裡發生了不少事,我真要說,那就是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所以,麻煩你們先說清楚你們接到了什麼舉報,想聽什麼內容,這樣我也好把內容挑出來,趕緊交待了。”
可同志b哼了一聲,有話說了。
“舉報的內容是秘密,哪能全部和你說。你們自己犯了什麼錯,自己心裡明白。老實點,趕緊把所有的錯誤都給交待了。”
嘿,還所有錯誤?!
他當她是真的傻的嗎?而且,她犯錯了嗎?
張嘴就要給人定罪,瞧把這人給能耐的!
不想和這些拿著雞毛當令箭,思想也進入歧途的人強行理論,蒲葦笑了,“行,那我說。”
她想了想,眯起眼,做出了一副回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