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沒有人說話,卻有雨水落下的聲音。
但幾秒鐘後,電話突然結束通話。
許知恩疑惑的看著手機,呢喃:“打錯了?”
沒再理會這通電話,她翻身睡下了。
國內,安市。
靜靜地看著通話記錄最上面的那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尤景潤捏緊了手機。
過去那些年,他經常看著新聞去了解她的近況。
好與壞,他都看見了。
猶記得當年她去參加比賽,得知她馬上就要進入決賽,作為海外評委的尤景潤,與周聿都將票給了她。
但許知恩似乎只知道周聿投了她,卻不記得自己了。
也是,他本就不在現場,不知道也是尋常。
自打母親驟然離世,父親帶著他去了國外生活,接替了母親生前那些合夥人的生意,父親拿起針線刺繡,他負責跑業務。
一點一點的打拼,十年的時間,他成長了起來,父親卻累倒了。
每一次他快撐不住的時候,都能想起她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只要你還沒死,沒什麼是熬不過去的。”
當時,她的母親離開沒多久,只剩下她帶著她的弟弟。
那段時間,那條衚衕裡,幾乎天天都會穿出傅家阿姨咒罵的聲音。
當時父親還說,也不知道玉陽鎮是怎麼了,最近死了好多人。
人生無常,誰又知道呢。
尤景潤不知不覺坐到了路邊的長椅上,過往的人都撐著傘,紛紛露出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麻木的淋著雨,視線渙散,腦海中的意識早就不知飄到了哪裡。
如果不見或許還好。
可有些人,一旦見到了,就真的放不下了。
也就是醉了酒,不然尤景潤死都不會給她打那通電話。
喻沁說的對,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他不應該打擾。
一次都不能。
海市。
同樣大雨傾盆。
看著失魂落魄的女兒回到家,喻家父母心疼壞了。
“小沁,你這是怎麼了?跟景潤吵架了嗎?”喻夫人給女兒披了件衣服。
喻先生是個很嚴肅的模樣,不過對於關心女兒,他還是表現出了溫柔:“出什麼事了嗎?”
喻沁靠著沙發,疲憊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