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衡想起兩人胡鬧到天亮,想她也是累壞了,低聲叮囑:“白畫意來了機場,你要時刻關注周圍情況。必要時,直接把她帶離。”
邢浩嚴肅回複:“明白,陸院。”
結束通話後,陸斯衡手裡握著鋼筆,筆尖在紙上不斷輕點,思來想去不放心,決定還是親自去一趟。
……
找到吳玲一家並不難。
秦斌幫她要來了航班號,在相應航空公司值機櫃臺守株待兔就行。
快進入國際航班安檢通道前,吳玲手機鈴聲響起,螢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
她以為是騷擾電話,正準備結束通話,聽見背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吳玲——”
她下意識回頭去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並沒有她熟悉的面孔。
卻有個年輕女子向她直奔而來。
雖說許在有吳玲的照片,但畢竟是十幾年前的,容貌體型上都有不小的變化,她這麼做是為了確定對方,也是為了防止對方否認。
之前沒有電話,也是擔心當年手術有什麼隱情,光打電話聯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促使吳玲不肯相見。
許在走到她面前,再次確認:“吳玲女士。”
警覺的吳玲沒有回答是或不是,身旁的丈夫和一兒一女同樣向許在看過來。
吳玲問:“你是?”
許在自我介紹:“我是許承的女兒許在。”
一聽見“許承”兩個字,吳玲臉色微變,側頭看了眼老實巴交的丈夫,慌張地把許在拉去一邊。
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哆嗦著嘴唇問道:“許主任……最近還好嗎?”
許在平靜地回答她:“我父親還在icu昏迷。”
吳玲鬆了口氣,但看見許在看她後,尷尬地表示道:“聽到這個訊息真是抱歉。”
現在不是傷心感慨的時候,許在直白問她:“吳玲女士,我知道您和我父親共同參與了那場心髒移植手術,我想知道手術經過。”
吳玲抽了抽嘴角,囁嚅道:“時、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
許在不信:“那次手術有個八歲孩子當場死在手術臺上,家屬大鬧醫院,衛生局介入調查。隨後死者家屬不服調查處罰結果,實施綁架殺人。
當時這件案子轟動整個東國,你怎麼會忘記?”
聽她字字啼血地描述,吳玲嘴唇發白,神色慌張:“我和調查人員都說了,你自己去看記錄。對不起許小姐,我們飛機時間到了。”
說著就要走,許在攔住她:“吳女士,那場手術後你就從醫院辭職在家,你的丈夫也不再工作,現在又要移民,你們哪來的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