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眼神,有憤怒、絕望、委屈、無助……,但他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他因瞭解社會生存法則而無奈選擇承受的背影,徹底激怒了許在。
主席臺上,領導們剛收拾好發言稿,幾人一小撮,小聲蛐蛐和用同情的眼神看秦斌。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院部通報的處罰結果在合理範圍內,但……,是頂格處罰。
這大外科主任怕是得罪了某位領導。
正當秦斌準備慘淡收場的時候,他抬頭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逆著人流,沖向主席臺。
乖乖,小祖宗啊!別再鬧事啦!
他的主任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不待他阻止,許在已經沖上主席臺,雙手在陸斯衡面前會議桌用力一拍,嘶聲力竭地大吼道:“拿科室藥的人是我,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和張醫生和心外科都沒有關系。”
臺上的領導和臺下還沒全走的醫生護士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
剛拿起手杖要走的陸斯衡,見她氣勢洶洶地上前質問,又坐了回去。
上半身向靠背一躺,被裁剪合體西褲包裹著的大長腿交叉,姿態肆意地看著她,輕描淡寫地反問她:“許醫生,你說拿藥的事是你一個人的行動,但據院部瞭解,當晚是張茂祖醫生的班頭。
請問許醫生是如何繞開他拿到鑰匙,進而取走管制藥物?”
許在結口道:“……是我威逼利誘他,有科室監控為證。”
這個他看過,軟磨硬泡了老半天,但影片沒有聲音,說什麼,是不是關於藥的事,只有兩位當事人知道。
陸斯衡挑眉:“那請許醫生說說,你是如何威逼利誘張茂祖醫生的?”
他是知道如何逼人的,她怎麼敢說出自己利用與劉清麥的關系,迫使張醫生開啟保管箱。
許在啞然。
“許醫生不願說或是說不出,那我換個問題。”
陸斯衡薄唇噙著冷笑,“許醫生拿管制藥做了什麼?”
蛇打七寸,他是寸寸都打。
不能說和劉清麥的關系,當然更不能說是為了陸家一樁醜聞。
他可以無所顧忌,但她不能傷害愛她的人。
許在被逼的無話可說。
男人霍然起身,隔著會議桌,他的身影依舊能將她覆蓋,陸斯衡凝眉冷聲道:“既然許醫生什麼都說不出來,就不要在這胡攪蠻纏搗亂公共秩序。”
撐在桌面上的手用力蜷起,墨綠色會議桌布在她手心下揪出兩個漩渦。
下一秒,許在用力一抽,墨綠色的會議桌布在兩人間起起落落,她怒吼道:“陸院,你這是在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