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嶼坐著輪椅送他們,語氣頗為不捨:“姐姐,本來想留你住一晚,才吃了午飯就要走,就真的不能留下來再陪陪我嗎?”
思來想去,“要麼我給姑姑打電話。”
綠茶的套路,陸斯衡不屑一顧。
他只問了句:“上不上?不上開車了。”
見他抬手按自動關門鍵,許在忙不疊地道:“上上上。”
一腳跨進了車裡,提醒他道:“政嶼,一週後,你要來我科室複診,別忘記了。”
說完,關上車門。
車尾燈一亮,s680駛出劉宅正門。
從老宅到高速,男人單手架著車窗框,偏頭看向車外。
不知道是倒退的景色太吸引人,還是在想些什麼事,一聲不吭。
車內闃然無聲,許在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斯衡……”哥。
連名字都沒叫全,男人冰涼如水,像是看陌生人的淡漠目光掃了過來。
許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對視片刻,男人收回視線,又看向車外。
許在:“……”
矯情個什麼勁兒!
不就是說了句“求他放過”,他還扭怩起來。
許在幹脆也不搭理他,拿出劉政嶼找出的病案仔細檢視,尋找真相的蛛絲馬跡。
醫學專業名詞,純英文的,還手寫的,看起來有些費勁。
琢磨了半天才搞明白一張半,還得靠翻譯軟體。
始料未及,一道特別大的諷刺聲從男人小氣的鼻孔裡噴出來。
“你對政嶼的病很上心哈?”
許在的視線從病案上抬起,看著他的眼睛。
難道不應該嗎?
她公式化道:“不算我們從小相識,就算他只是普通病人,在我們科室裡治療,我也有責任瞭解他的相關疾病既往史。”
鏡片後,男人的黑眸帶著審視的意味,像是要望進她的腦袋裡,探尋事情的真相。
他勾了勾唇:“所以你沒答應西門川,而執意留在心外科是為了政嶼?”
被猜中心思的許在,小手瞬間捏緊了手裡的病案,陸斯衡冷冽的餘光掃過,內心無聲嗤了聲。
“……我、我只是……”
總不能說自己是在查陸伯父當年何為要隱瞞給政嶼做手術的事。
“你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