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點頭應下,眼睛忍不住瞟向對坐的男人。
一臉沉鬱,應該是氣壞了吧。
人都齊了,老爺子開始發問:“斯閱,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早上清醒到現在為止,他一直在努力回想,卻只回憶起最開始的事。
“最晚我陪茉茉和孩子們回房,茉茉嫌我身上酒味重,趕我出門,不讓我在屋裡住。我就想著回西屋那隨意找間客房睡下,半路遇見了……”
說到這他突然卡殼,作為母親姜知窈比誰都急:“遇見了什麼你快說呀!”
陸斯閱側頭看了眼白畫意:“半路遇見了白小姐,我看她一個人在院子裡,醉的厲害,就送她回去,然後……”
“然後呢?”姜知窈又催。
陸斯閱搖頭:“然後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這句話突然引來白畫意的哭聲,所有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老爺子想問她記得什麼,可又開不出這個口,對方畢竟是女孩子家家,又事關名節。
劉清麥突然開口,不過是對著身側的兒子發問:“斯衡,我不是讓你送畫意回屋的,她怎麼就一個人出現在院子裡?”
陸斯衡從劉清麥開始,望了圈眾人,最後視線落在對面。
也不知道是白畫意,還是許在身上。
昨夜他送白畫意回去後,白畫意藉著酒勁想與他有進一步的發展,他沒同意。
離開時,白畫意追了出來,大概是那時候遇上的陸斯閱。
他淡淡道:“劉女士,我按您吩咐地做了,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我也無法預料。”
他的話沒有錯,現在兩個當事人一個斷片一個醉酒,沒人能說出完整的事,還要誰知道?
劉清麥腦中回憶起許在說過的話——
【劉阿姨,是斯衡哥在裡面。】
她問:“在在,昨晚你是不是聽到或是看到過什麼?”
被突然點名的許在身體一驚,望著二嬸投來的騏驥的目光。
她抿緊嘴唇,不知從何說起。
姜知窈是自始至終不相信循規蹈矩,對章茉深情專一的兒子,會因為醉酒沖動到強迫自己大哥的未婚妻。
她求道:“在在,你快說呀。算二嬸求你了。”
原本站在最下首的女孩,在眾人的緊盯下,不安地挪了下步子:“昨晚我服侍好劉阿姨睡下,路過畫意姐屋前,聽見有東西摔碎的聲音。本來想去詢問發生什麼事,但聽見裡面她喊斯衡哥的名字,我就沒進去。”
頓了下,卡殼道,“……離、離開了。”
說到這,她突然感覺身側一束強烈到,讓她無法忽視的陰鷙目光向她射來。
眼角餘光瞥去,太師椅上男人鋒利的眸光像是要將她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