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怔了怔,一時間也失了語。
而沈燁的臉色鐵青。
往前算算時間,一年多年,路曉兮與沈燁還未分手!
沈燁的嘴角微微抽搐著,手指不停互相揉搓著。
路曉兮磕磕絆絆地解釋:“不是,不是,這是一個誤會,我…我真不是鹿鳴律師的女朋友。”
鹿鳴也跟著解釋:“大家誤會了,路律師不是我的女朋友,之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之前關於面試的事,都是謠言。”
陳露露質疑:“我當時也在呢,當時是曉兮說的吧,鹿鳴律師的衣服放在她那了,讓你來取,哎呀不用不好意思的,不影響工作的話,談戀愛也沒啥嘛。”
另一個女律師忙不疊地搭腔:“而且我記得許律師說過,曉兮這次進所的機會,也是鹿鳴律師內推的吧。如果不是特別的關系,哪能保持那麼長久的聯系呢?”
路曉兮臉色漲成豬肝色,身體疲軟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轉頭去看沈燁,沈燁低頭不語,臉色難看,一隻手的手指互相不停揉搓。她知道,這是他生氣時的習慣性動作。
她咬了咬下唇,再次解釋:“我們只是剛好在那次面試前見過,我弄髒了他的衣服,所以我才那樣說的,所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鹿鳴注意到路曉兮著急難堪的模樣,開始自責起自己一意孤行前來赴宴。但他之所以答應赴約,無非是沈燁在電話裡告訴他,今晚的聚會,他要好好和路曉兮律師好好喝一杯。
他蹙著眉,正色道:“嗯,大家都不要再傳謠了,這次面試也是公正的,路律師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進的律所,我只是剛好幫忙推薦了而已。”
陳露露大約是多喝了幾杯,無視了許律師投過來的眼神示意,緊追不捨地問:“可是我記得,鹿鳴律師你當時追著許律師要這個機會要了半個月呢,還送了許律師一個很貴的打火機來著。”
路曉兮像是過電般,心髒驟停了半秒鐘,她驚訝地看向鹿鳴,期待從他眼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鹿鳴匆匆地把眼神挪開了。
沈燁臉色鐵青,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紅酒劇烈晃動著灑了出來,濺了一身的紅色酒漬,像是染了一身血。
“不好意思諸位,看我笨的,我去處理一下,你們先聊。”
“沈總,您沒事吧。”許律師起身要扶。
“沒事,我自己去吧。”沈燁擺擺手拒絕。
說罷,他獨自走出了包間。
他沒有去衛生間,而是疾步走出了餐廳。
他站在門口的階梯上,從煙夾裡取出一根煙,手顫抖地去掏西服口袋裡的打火機,手好幾次都沒對準口袋。好不容易拿出了打火機,扣了幾次都沒把火點燃,他再也壓制不住心頭那股無明業火,厲聲罵了句“草”,然後惡狠狠地將打火機往前方的水泥地上砸去。
打火機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利落的脆響,瞬間散了零件,就像沈燁現在七零八落的糟糕心情。
包間裡,鹿鳴用一句冷冷的“好了,不要再以訛傳訛了,不可能的事情,都是誤會”,強行結束了話題。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口悶下。再想去添時,被路曉兮拿開了紅酒。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