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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到“見鬼”,郝紫晴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再想到後來,他眼冒金光,簫聲也愈發具有感染力。這點讓她發現新大陸般驚喜,直想著等他吹完,好好問詢一番。可偏偏他就是不放下長簫,要吹不吹的樣子。難道他想等到繞梁三日啊?
想著想著,郝紫晴又噗嗤笑起來。笑完才發現自己最近真的笑得蠻多的,是被他的傻樣傳染了嗎?
秦珏現在的樣子確實蠻傻的,首先是跨在瓦稜間渾然不知,也不怕一不小心栽下去;其次是舉著簫微張著口,也不嫌累得慌;再來就是一幅失魂落魄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挺別扭的。
郝紫晴心想,一具虎背熊腰的壯碩身板,怎麼愣是要留這麼長的頭發,把臉部輪廓都模糊柔化了。三少的審美真是夠誇張,早說不要他來打扮的。
想著,她便氣惱地一把攬住秦珏往華蓋中心橫脊提拉,邊低喚道:“喂,醒醒,醒來了,吹完沒有?”
秦珏宛如長睡後茫然醒轉,兩眼惺忪,只微抬了抬簫,失神問道:“這是什麼簫?”
什麼簫?郝紫晴撩了撩耳旁青絲,暗惱我怎麼知道,嘴上卻道:“簫名‘無心’,舊府古物,那當然是有心鬼竹所制。”
秦珏喃喃念道:“無心……有心……”
真要魔症了,郝紫晴扁嘴輕哼,繼續道:“上仙……有書記載:竹本無心,鬼竹亦然。凡竹節裡藏匿鬼或鬼物七年不滅者,可喚‘有心鬼竹’。有心鬼竹上,住鬼之節往往幾百年才生長一厘米。如此悠長歲月裡,鬼竹會慢慢沾染住鬼所具之習性、喜怒、愛好等等。所以鬼以竹住,竹因鬼異。等上萬年鬼滅後,鬼去竹空,伐之可做武器或是簫笛。看你這模樣,想來是遇上了住竹女鬼。”
“女鬼?”秦珏眼睛一亮,不禁來回撫摸起淺灰的笛長竹聲,仿如夢囈般呢喃道,“難怪吹奏時覺得它岀音偏高偏細,不夠渾厚,但顫音和泛音還是很有感染力。這深灰斑點應該是淚吧。”
郝紫晴目瞪口呆望著他低頭囈語,忽然狡黠一笑,便也低頭側耳道:“是。”
他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那兩聲“難怪”差點沒把她肚皮笑破,只得捂嘴強忍著繼續聽。
他就又背書似地吟誦道:“這幾點斑,應該是淚了。淚由內向外微凸,磨蹭著指肚,彷彿仍在蠕動控訴;又好像什麼都已不屑於做,只是靜靜地躺在歲月的滄桑裡,等待哪一天,或洗淨,或熬幹。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是這樣嗎?”
郝紫晴剛要回答,卻是遲了一步。就又聽秦珏喟然一嘆後,訕笑道:“無心簫住鬼必然是個女子,所以躲於鬼竹中生不如死的暗自流淚上萬年;所以才少了些‘念天地’的凜然悲壯,多了些‘妝淚俱為一人憐’的盲目和怨責天地的不講理。
是啊,淚也流夠了,酸也酸透了,都泣不成聲了,還講什麼理呢?”說完,他把簫提起,往唇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