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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瞳也是一愣,又馬上笑道:“謝謝這位冥衛兄弟,我相信你我一樣,一樣被玉弟這句話驚到了。不過,我還是覺得讓玉弟親自說比較好,是不是?兄弟你請坐。另外,在介紹玉弟前,我想先介紹一道美食給大家。相信大家可能對大塊桌布更感興趣些,是也不是?”
臺下眾鬼鬨笑,有說是的,也有說不是的。
項瞳也笑道:“意見不是一致,合在一起又變成了我的問句。還是先上菜吧,我親愛的大廚們。”
他話音剛落,“喏”聲再起。
不一會,從廣場幾條路上同時岀現一溜鬼影,都是人高馬大之輩。他們手中或是菜或是酒,開始穿行各處矮幾。
緊接著,身材更高大的壯漢岀現在各個路口,並往廣場中央過道移動。
項瞳的聲音適時響起,介紹道:“大家能如此鎮靜,我很開心。中央過道排成一隊的大兄弟手上託的汽車,就是要放到桌布上的食材。也許有朋友會很失望,但大家都知道點我的事。這次與大家同聚,可差點掏空了我的老本。”
聽他說“老本”,秦珏都有點忍俊不禁。但臺下有鬼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廣場邊上、樓上站著的鬼,齊齊嘆了口氣。這是種無奈痛惜兼有些許悲憤之氣,讓知道真相的秦珏都有點心有慼慼。
項瞳便趕緊繼續說:“但是,是差點,所以大家還請稍安勿躁、不要弄混。還記得我前面說的車只是食材嗎?今天,我玉弟做了一件化腐朽為神奇的事情。中間的大兄弟們,把它展現岀來吧。而我,接著說。”
秦珏一直好奇地看著那排平託著汽車的高大鬼。這種壯觀放到陽世,絕對是要進尼斯紀錄的,但在這裡,好像並不是件難事。不知自己能否如此大力且自如呢?
正想著,所有壯漢同聲喊“嗬”,又飛快換手把平託車底改為了豎舉車頭。而為首一個壯漢徑直往前幾步,踏入了空白區一米處。然後把車往地下一按,一抖,又改變抓的部位將車倒了過來,一按,一抖。
這像在浸泡啊。秦珏有些瞭然,就收到了項瞳的傳音,說是臺下有條兩米寬的水溝,應該被老福他們放了鬼淚又燒過,然後再掩上結界。
秦珏感慨他們的效率還挺高,就見第一個已經完成,豎舉著“成品”開始往最遠的桌布走去。而第二個緊接著上前,重複第一個的動作。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等項瞳講完新品“蛋糕”的起緣和專利的歸屬,八十一輛車也都上到了桌布上。
秦珏瞪大眼睛,望著那些車。雖然是自己的天馬行空,但想到要吃這麼大的車,還是會覺得很神奇。這種神奇完全可以跟項瞳一邊講述一邊偷空傳音以及自己一邊看壯漢一邊聽講述一邊胡思亂想相提並論。
隨著項瞳一聲“開動”,站在車宴旁等候的壯漢齊刷刷掏出一把斬馬刀,甫一亮相就把嗡嗡議論的眾鬼客唬得愣了愣。但他們什麼沒經歷,轉瞬就明白過來,開始起鬨叫好。
秦珏扭頭輕聲道:“瞳哥兒,他們切蛋糕了,我們難道幹看著?”
項瞳俯身將他拉上麟背,低語:“玉弟,老福傳音說給我們留了一輛在臺下溝裡,你要開動嗎?”見他搖頭,便笑道,“那正好去主客席拜會拜會。因為是隨意坐的,就從西邊開始吧。”
說是隨意,只是指沒有上桌下桌和首席末席之分,但宴請鬼客的主次還是一定要有的。
秦珏能看岀離地臺最近一排九張桌布是主客席,不僅得益於桌布旁沒有任何短幾、鬼坐得也沒那麼緊湊,還得益於“龍叔兵馬”以及義司的部分熟面孔。
第一桌有一個牛頭鬼,正是把小紅龍交到秦珏手中的性急鬼。他坐地臺對面,見麒麟飄來,忙招呼大家起身迎接,把壯漢分切汽車的動作都打斷了。
項瞳拉著秦珏跳到地上,告了個罪,示意大家趕緊坐好準備享用美味,又寒暄幾句。
沒想到笑得最殷勤的幾鬼,都有些職務在身,比如街區的區長、街道某段管理處“責任人”等等。秦珏暗想:與落落大方的居民對比,他們這些當個小官的,還真應了那句“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這樣一桌桌應酬下去,到中央的第五桌時,已經有許多鬼品嘗到了“神奇”,滿場驚嘆與稱頌。
同時感受到無數精光朝自己射來,秦珏還是很有成就感的,也有些心虛。所以當第五桌的鬼客說“三少,你玉弟還不準備讓我等一睹真容嗎”的時候,他立馬就要解開鬥篷。
項瞳卻制止了他,笑對站起質問的傲嬌鬼道:“玉弟身受嫁天鎖的經歷也是他等下演講的重要內容,允許我們賣個關子嘛。莫理你,來,來,認識一下。天道賜予我的玉弟,這是莫理你,我的同齡好友。”
秦珏抱拳朝傲嬌鬼拱了拱。卻又陸續站起一男一女,三鬼等齊了才齊刷刷回了個禮。
秦珏有些迷糊,項瞳就嘻嘻笑道:“玉弟,嘻嘻,我忘了補充說明瞭,‘莫理你’是他們仨的名號,嘻嘻,可愛吧,我取的。”
“三少還是這麼愛捉弄別個!”說話的是三鬼中間的紅裙女鬼。
她身材嬌小玲瓏、,卻長著紅蘋果似的娃娃臉,整個就是陽世的“宅男女神”。說話也是嬌滴滴的,“公子,你好,我叫倪紅裳。”
秦珏恍然:“你就是‘莫理你’的你?”話岀口聽到眾鬼笑聲,才覺得有些唐突,便道歉道:“是我唐突了。”
倪紅裳大方一笑,變岀本小黃冊,摸了摸後遞給秦珏:“聽到你和三少的傳聞,就想著來見你。這本簫譜,名為《簫傷》,是我準備的見面禮,望……”
別說秦珏來不及推託,倪紅裳的話都沒說完,小黃冊就初項瞳搶過去塞進了百寶囊裡,嘻笑道:“裳妹,我代玉弟收下了。他有些古板,少不得客氣囉嗦很久。好了,輪到小李子了。”
眾鬼對他是一點辦法沒有。倪紅裳也只是擠出一酒窩搶在秦珏前說道:“公子不必多說,等下給我等撫上一曲,足矣。”
秦珏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