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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在二樓走道盡頭,老福不在,五個夥計正在切分鬼淚兌水做試驗。
見到一大一小一紅一白兩鬥篷,也不驚訝,問了聲三少公子好後又繼續幹活。只有那三個坐在大甕旁刷手機的,朝他倆招著手。不用問,肯定是叫他倆去試吃的。
項瞳笑嘻嘻地牽著秦珏走過去。第一處比廂房內的更加美味,第二處差不了多少,最後一處則與陽世普通蛋糕無異。夥計們將資料統計好,選派一名下樓彙報。
項瞳一把攔住他,又掏出酒壺給他飲了一口,然後分給其他夥計。大家工作熱情又高了一分,彙報的彙報,切割的切割,放火的繼續放火。
秦珏忽然想起初次來那個夥計,一問才知道是請假在家。項瞳心有九竅,立時拿出一個功德果來,託付轉交於他。
兩鬼與夥計接連分吃了五六個手機,全都是蘋果六,弄得秦珏喜裡多了絲鬱悶,暗想:這些鬼物在陽間是買得起的呢,還是買得起的呢?支援國貨就不會死了吧?當然,這是一個屁都不值的牢騷。沒一會,他就忘了有這一茬了。
等到老福走進後廚,秦珏心知是到了自己岀場的時候了,便裹了裹紅血鬥篷與項瞳手牽著手往外走去。
下了樓,岀得大門,外面依舊圍了許多鬼,最前面是一水的掌櫃服,怕沒有五六十個。他們見到項瞳與秦珏,俱深鞠了個躬,齊聲喚道:“謝謝三少,謝謝公子。”
雖然知道他們為何如此,但秦珏還是有些不適應,只得跟著項瞳點點頭。
項瞳揮過手,他們便十個一排,在前面帶起路來。路面頓時空白大片,項瞳便把小玉兒喚了岀來,自己當先騎上去,再把秦珏拉上去。而老福與幾個掌櫃則落在麒麟後。
秦珏坐穩,好奇地回頭看,他們已經將餘下的鬼眾集合起來,變成了一個五鬼一排的長蛇陣。他不禁愕然,悄聲問:“瞳哥兒,後面的也是參加宴席的嗎?怎麼都在等我們?”
項瞳笑道:“可能是輪轉王東廣場安排不下吧。要知道,路鬼席可沒那麼簡單,很多時候是吃一批走一批。”
秦珏嚥了咽口水,暗想:至於嗎?
麒麟緩步而行,路兩旁窗內和屋頂的鬼愈來愈多。
開路的鬼似乎也放慢了速度,又由十個減為九個、八個,再減為七個。離麒麟最近的一排成七個後,就不再減少,而前面的就像極了插入磨石縫隙的鐵片,越往前就越尖,最後變成了一支鋒利的箭矢。
不過,成為箭矢後,速度倒真的穩定下來。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道路兩旁站得高望得遠的鬼們。
一路向西,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前方終於豁然開闊起來,這是小玉兒轉頭北往才得來的感受。兩個可憐的小鬼,因為騎乘的麒麟過於高大,彷彿成了面壁思過又不安分的謫仙,前後難望,只得時常左右顧盼。
右側是一個隔一個解散後的大廚,他們靠牆而立。左側是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社群廣場,彷彿一隻蜘蛛,八隻腳是嵌入樓宇間的道路,而胸腹就是中間的空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