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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秦珏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天道酬勤、歪打正著等等類似的詞語在他舌尖溜了一圈,最終什麼也沒說岀口。
“當然,火車上能用到的只是它的蛇皮。不研究還真不知道,銅蛇皮不僅堅韌,同時還耐磨、扛熱。所以我們在橇板底部加上層蛇皮,就完美的解決了磨損問題,順道還可以減少噪音和對路面的損壞。至於它疾速行駛産生的火花,雖然屬於半陰半陽,為普通鬼民不喜,鬼卒將士們倒是還可以忍受。加上銅蛇鐵狗可以訓化利用的數量有限,火車就順理成章劃入了軍用範圍,只是太稀罕,都是寶貝。”
“難怪路上並沒有幾輛這種快車。”秦珏四處張望,奇怪地問道,“可怎麼連馬車都沒有呢?都靠步行?哦,對了,還有,陽間燒來的汽車能跑嗎?”
“說到汽車我就來氣,”項瞳哼道,“陽世的紙紮師一知半解,也不想想冥府根本不屑於開發汽油和電力,汽車、電車、手機電腦、電視等等要靠什麼來充當動力?這些靈物,到最後只能拿來吃和作擺設,還一點都不好吃。”
“吃?吃汽車?”秦珏張大嘴巴,誰會口味這麼重。
“你又不是沒吃過,裝什麼,難道你忘了?”項瞳嘻嘻笑著。
“呃……”秦珏語塞,才想起咬過那個蘋果六,像吃沒味的雪糕一樣。說過沒味,莫非只是自己嗅覺和味覺失靈後的反映,那它的真實味道又是什麼呢?他不敢再想下去,並捂嘴壓抑喉嚨的沖動。
項瞳忍著笑意,扳起他的頭往上看。陰涼朦藍的天空,碎紅布隨處。卻神奇地盤旋飛舞著許多白鶴,給死氣沉沉的冥城憑添了幾分“仙氣”,也就更死氣沉沉了。沒辦法,這是冥府閻羅的地盤,有陽世駝死人西去的白鶴,只算是應了景。秦珏心頭一涼,告訴自己說,我已經死了。
項瞳沒有聽到他的心聲,自顧收回小手繼續說道:“鬼面馬車太慢,還容易受驚。龍鳳太少,一般鬼可不敢用。所以冥府基本交通工具就屬這靈鶴了。而冥府生活比較安定,節奏緩慢。鬼民們很樂於步行,一來打發時間;二來可以沿途聽聽看看,增長見聞。當然,有急事還得騎鶴。每條大道都有專門岀租靈騎的驛站,方便沒有鶴的居民岀行。玉弟,我們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尋頭靈鶴。”
“租嗎?不用了吧。入鄉隨俗,我蠻喜歡步行的,”秦珏表示對騎白鶴無感。
“不是租,我是託朋友幫我物色一頭良騎,一年前就約好了。看,就在那前面。”項瞳舉著小手指向前方。
秦珏遠遠望過去,只見許多鬼圍在一座高臺前,不知在幹嘛。“他們在做什麼?難道那裡是大賣場?”
“不是那裡,我指的是高臺對面的酒樓。算了算了,你也看不清楚。到了再說,走。”項瞳拍拍額頭,豎抱著槍不再言語。
離開進城的通道結界,已經有七八裡路程。加上從彼岸黃泉外石橋西步入花海走的那大半天,秦珏依然沒有感覺怎麼累。看來,冥城鬼民喜歡步行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道很寬,無限地長,像極了放大幾倍的陽世步行街。路左城牆的真實高度,確實是瞳哥兒所說的十來米,高大筆直,直接框定了整條街道的基調。也沒有任何建築依附,只是後面有一高臺,前方很遠處也有一個,秦珏自以為高臺是界定通道的標誌。
而大道右邊是一溜色彩多樣的紙紮豪宅和紙紮莊園、別墅。房前有大傘遮蓋、彩旗飄揚,雖然與大屋有些不和調,但是卻昭顯著它們或茶坊或酒樓或當鋪或作坊或店鋪的營業功能。屋內屋外鬼影憧憧,看似十分熱鬧。依稀有聲響傳來,卻怎麼也打不破這井然有序而又詭異的靜謐,彷彿這整個根本就是幅畫,一幅神似到要活過來的邪惡古畫。
秦珏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一直澆到了腳趾頭,便扯了扯項瞳的褲腳,關切地問道:“瞳哥兒,你是累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項瞳把槍一斜,低頭道:“你累了?”
“沒有啦。”秦珏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是好奇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想說了。”項瞳誇張地嘆了口氣,道,“我這一路,把以後一年的話都說完了。玉弟,你想找伴聊天的話,我幫你招個鬼來。”
“不用,不用。”秦珏連連擺手,拒絕道,“他們好像很怕我倆,沒一個靠過來的。”
“你傻了。”項瞳拿槍身砸了他一腦袋,嘟嘴道,“誰叫你光走中間了。離他們這麼遠,想打個招呼都怕找錯物件。我可沒你想的那麼霸道。”
“是,是。”秦珏點著頭,心想只要你肯開口,說什麼我都愛聽。所以,他又說道:“再幫我普及一下冥府知識唄。”
“不要了吧。你走快點,前邊高臺正對面那家店就是我們目的地。不過,你可以先去看看熱鬧。”項瞳顯然真的不想再說話。為了這個,他幹脆伸手繞過秦珏的下巴攬住了他的脖子,心想:玉弟,箍住你的下巴了,你就別問我話了吧。
還別說,這招立竿見影。秦珏連張嘴都困難,自然不方便說話,只好大踏步往前邁進。
前方確實很熱鬧。遠看是密密麻麻的色點托起一塊石板,猶如一群螞蟻抬著食物。再近點,隱約聽到鑼鼓、嗩吶鬧臺的聲音,臺下鬼眾熙熙攘攘,或搖手臂或穿流找尋好位置,俱都伸長脖子望著臺上。
原來是有戲看。秦珏來了幾分興趣,腳步就又快了幾分,心中的膈應與不適也好似被樂聲驅走了大半。
好多鬼,前方舞臺加上觀眾幾乎佔了路的一半。可以看到舞臺另一頭,不斷有鬼湊過來,擠到臺前臺側;又有鬼沿著右側橫穿過大道,沖破大道中央一排制服鬼的站位,陸續加入到舞臺前。唯獨自己身後與左側,彷彿濃墨畫中的留白一樣,不曾有鬼靠近。
難道真如車夫所言,沖撞或圍觀三少都是一種罪?所以鬼們寧願繞路,也不靠近自己這邊。秦珏心底滋生了些“狐假虎威”的趣味感,膽氣足了,腳下也有了新力。
走到離臺側最近的鬼影尚有十來米的距離,那隊站在最外圍維護秩序的制服鬼忽然齊聲叫道:“陰天,恭迎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