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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少女失蹤案的跑腿嫌犯,在我們蹲守近一個星期後,終於在我們的一片怨聲載道聲中再次現身要對女學生下手。
這晚月色皎亮,銀輝滿天。但依然是月潔無風最是行兇作惡好時夜。
我們吃過蚊子的苦,熬過車廂的熱,挨過眼困的折磨,在克服了夜蹲的種種艱苦條件下,仍是在蹲守位置上總有爭執。
這主要發生在我和小天之間。
我們在校園的蹲守點分為三處,一是校內最高建築廣播塔頂,二是女生宿舍外,二是專供“壞孩子”偷爬翻牆進入的後山道。
塔頂毋庸置疑由白虎負責,制高觀全域性;剩餘的兩個地點由我和小天輪流蹲守無疑亦是最為公平的。
事情壞在寶兒身上。因為把她扔給白虎和小天兩個的其中一個都不能讓人放心,所以她唯有跟在我身邊。我若負責蹲守女生宿舍樓外的晚上倒是沒大問題,她依然可以睡上好覺;但若輪到我蹲守後山道的晚上,這姑娘便渾身發悚似是要睡亂墳崗絕不安寧。
我無法理解她對自己生活的熟悉校園一角緣何害怕到這等地步,但我並不會因此苛責她。荒誕離奇的鬼故事哪個朝代哪個地方都是一道特色。
但我也並不曉得怎麼拯救一個嚮往外星人驚奇妖精怪卻偏偏恐懼孤魂野鬼離奇事的神奇少女。
我其實努力過,但顯然毫無作用。
我只好和小天打商量,咱不輪流,三地點三定位,甭換來換去。
小天不同意,他對寶兒的嫌隙還未完全消除,對她還生不起多少憐香惜玉感。有我這個老不死陪著她還膽小如鼠,和對他死纏爛打的行為兩相比較,他簡直要有點兒看不起她。
再沖著後山的蚊子不止多如牛毛而且兇猛猖獗,誰都不願意多去那兒受罪的。
雖然先頭我們嘗試過坐車裡守夜,但是侷限太多,譬如視線受阻、若發現嫌犯更是追蹤不便空耗無為時間,於是我們第二夜就放棄了。
原該,皮皮和狐貍倆人在抓到阿盞不需要一起外出後,將寶兒留在桑家自然是最好的。
但狐貍亦是個不講情面的冷血人,他一句話便將我的打算給堵死:“若再有人闖桑宅,我可沒多餘精力顧看她。”
我不免嘆息如絲,我們雜貨鋪眾人的友誼最近真是經歷嚴峻考驗啊。
這晚又該我蹲守後山道。
對於寶兒,只要她在我眼皮底下,我已懶得管她是瑟瑟發抖還是欲哭無淚。該回家找媽哄的孩子,我可沒轍。
就是她絕命八爪魚扒我身上害得我不甚舒服。
她還老大委屈控訴我:“玄姐姐,你為什麼就一點都不害怕?”
這問題就跟問我為什麼不老不死一樣傻!
但我並不想打擊她已經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只是她勒得我這樣緊,讓我覺得很遭她佔便宜。
我對寶兒這樣一說,寶兒慘白慘白的面色上攢出一個要哭不哭的笑來,痛心疾首:“我們都是女人!”
我說:“哦,那又如何?我還是覺得被佔便宜。”
我背過男人女人,可亦從未有人將我勒骨挾肉的摟得這樣緊。還正面的!我氣都喘不大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