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生世輸給月露原是道理,可這道理卻也原不止月霜生世被詛咒的命運。
月露擅謀人心為我不喜,可是狐貍這般驕傲自大也自有活該。兩千年來月露身邊高手雲集,他孤高自許只做個光桿司令還嫌不夠,四面樹敵,就再差一腳便四面楚歌了。
如今長古街除卻通通那幫狐子狐孫,便是對上唐樓處於弱勢,也沒誰指望他這位有實力沒威信的九尾神獸出面主持公道。
狐貍不辯一言,只是面色也難好看。
皮皮的傷好得十之七八,她不置一詞,但她日日在後山望著結界的時間長了許多。
她還沒能找出那天晚上結界突然被破的原因。
我和白虎照常日間陪同寶兒學校桑宅兩點一線。
當外面的不平靜蔓延進校園時,我發現寶兒開始變得有點古怪。
寶兒就讀的學校在這個星期已經有兩個女孩子失蹤。校方目前力壓不公開。
寶兒就讀的學校是寄宿制的,當初我們依舊用的桑家關系讓寶兒和我走讀。而失蹤的兩個女孩子自然都是在校住宿的。
但具體的失蹤時間卻誰也說不上來。
據和兩個女孩子走得較近的同學說,週四那天傍晚放學,各自或三或倆分開,去食堂打飯的,去操場跑步的,去圖書館看書的。之後也就沒注意,直到晚上,到宿舍關燈時間,才冷不丁發現人還沒回來。
我不止心驚那麼簡單。
月露,她肆無忌憚的猖獗,真真兒毫無底限地一次一次重新整理我的認知。
我瞭解過,因校外的那些少女失蹤案也是壓下訊息的,所以校方這邊便把本校的案件當做單獨個列。
或者該說,這座城裡在最初的六起少女失蹤案件之後的少女失蹤,基本都被當成個案處理。
唐老大的這些人脈,到底是誰?能讓各分割槽的警局沒能把這麼多的少女失蹤事件聯系在一起,整合併成一個案件去調查。
而說起來,便是最初的那六起,這麼長時間後,也不知不覺的沉寂了,社會上再沒人去關心。
寶兒的古怪不是她頸上的圖騰又發作,而是她開始時不時的或發呆或眩暈或神思恍惚。
若是因害怕而變這樣,倒也好理解。可等她回過神來,問她,她卻要麼不記得有那麼一回事,要麼說自己沒有害怕。
她似乎連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
有一回午餐,我們在食堂打飯後來到湖邊的長凳上坐著吃,我發現她一動不動看著湖對面時,便俯身過去看她的眼睛。
我暗吃一驚,寶兒的眼神變了個人似的。待我再要看,她卻回神了。
我說:“寶兒,你在看什麼?那邊有什麼東西嗎?”
湖對面空無一人。
寶兒卻說:“沒看什麼呀。”
我說:“你剛才……”
寶兒打斷我:“玄姐姐,快吃吧。吃完回教室,你還得教我那道題。”
如此情況,持續到我們再次看見之前欺淩她的幾位女生,轉而欺淩另一位不同班的女生,忽而激烈。
校外的小巷似乎真是欺負人的天時地利人和好場所。
整座學校裡,上上下下,那麼多的老師和學生,進進出出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人,偏巧看見她們欺負人的是我們兩個被欺負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