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低聲說:“他不能追來了。我打入他身上的咒符,以他的修為,是不能致命的。但他就輸在一心想要我的命上。剛才他就不應再大動氣,可他偏要動。現在咒符已入心,便是他也一樣疼痛難忍。”
九死一生的大兇險。
我和皮皮披星戴月回到桑宅,得知今夜山上也不平靜。
原來我在唐樓覺察的異常:街上的人都不見了,卻是來桑宅這邊。而且不知為何,皮皮在桑宅設立的結界,毫無預兆的破了。
狐貍他們驚心。
我亦驚心。
月露事事謀劃到底,算無遺策。
這就是她和唐老大的合作?她借人助唐老大對付皮皮,唐老大借人助她在桑宅大鬧。
便是無用功,也要這般鬧一鬧讓我們不安生。
看見皮皮重傷,小天一瞬面死煞白。狐貍不發一言手一揮讓皮皮睡過去。小天上去抱她,雙手微不可見的發抖,面部繃得僵硬。
十夜吩咐電話叫來家庭醫生,有條不紊地處理今夜亂事。
那位醫生常年負責十夜的身體,隨叫隨到的。因是女士,更無不方便。給皮皮處理肩背傷口時略露出驚詫,不過半句都沒多問。
我們守在皮皮床邊,那位女醫生走後,狐貍問我在唐樓那邊的情況。
我挑重要的給他說了,末了補上一句:“唐老大這個人,我們以前都猜錯了,他野心真不小。而且還跟你一樣,是目中無人的囂張家夥。”
狐貍沒惱我:“他想做萬妖王?倒也是和月露蛇鼠一窩的貨色。不過確實是個棘手的麻煩!”
我狐疑:“你們同為上古神獸,難道之前就沒和他有過半點接觸嗎?”
唐老大的目的如今已然一清二楚,他既有那樣的野心,皮皮確實是他大業路上的最大心腹大患。無論他是和月露這樣合作還是最終被月露降服,於我們無疑都是大不利。
狐貍說,他和唐老大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只不過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而且也只是簡單的接觸過,並不相熟。
那時候的唐老大仍舊叫纂雕,後來,纂雕被一位捉妖師給封印了。
狐貍不知道唐老大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又是否因那千年封印性情有變。初時知道唐樓的唐老大是千年前的纂雕,他還回想了半天功夫才將這人記起來。
不過那時他忙著找月霜轉世,轉頭就把人丟九霄雲外去了。
我聽後只能沉默。
狐貍突然說:“對了,你去看看墨寶兒。月露留在她身上的圖騰,今晚發作了。就在唐樓的人攻進結界之後。我見她疼得厲害,就把她打暈了。”
我又一驚,想了想:“結界的破除會不會和這有關?月露若是能借此控制寶兒的話,可就更麻煩了。”
狐貍輕輕搖頭:“目前還不好定論。我們只能更加小心。墨寶兒決不能離開我們視線之內。”
因十夜一開始就對我們說過,希望她父親不會得知她的真實遭遇,狐貍今晚動手之前幹脆讓整個桑宅裡除十夜外的人桑家人都睡去。
我過去看寶兒時,沒遇著一個桑宅的傭人。
寶兒情況穩定,據狐貍描述的、今晚火燒一樣灼熱的太陽圖騰,此時在她後頸處亦安然無恙。
小姑娘大概吃上不小苦頭,睡夢中細細地蹙著眉。
我坐在她床邊陪了她一會兒,想著今夜種種,不由得嘆了一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