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轉身走,走兩步,不甘不願地回頭:“路上小心。”
阿年挺拔頎長身姿,盈盈笑看我。
我牙酸得十分要命。
再走兩步,幽幽嘆一口氣,硬是不得不將自己又拉回去,走到他身邊,張開雙臂抱了抱他。
我吶吶說:“今日的兄長讓我很滿意。”頓頓,“謝謝。”
松開手,迎面對上他很是燙貼人心的笑意。
我沒由來一陣尷尬,心嘆我這人是合該沒好命的,合該自生自滅無人愛。演一出兄親妹恭渾身上下犯疙瘩。
摸摸鼻子,眼珠子不自在轉兩轉,咳一下:“我、就進去了。”
阿年嘴角的一絲笑紋迷人,一雙星璨眸子定定將我望著,淡淡唔了一聲。
我進得大門,周邊風息有變,旁上樹影浮動,狐貍蹁躚身姿已立於樹梢之上。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一會兒,輕盈躍下落在我面前。
我徑直往前走:“看你這樣子,是阿盞的事沒收獲?”
狐貍說:“我沒找到她,她已經離開那裡了。”
我聞言略詫異,回頭,卻見狐貍目視大門外。
遠遠的,阿年的車子正拐過山道轉彎。
我心一動,說:“正好,我有個事問你,狐貍,你早知道阿年身上的怪異處是不是?妖族傷他不得。”
狐貍面上不見半分意外,他邁步走我前頭:“以前就跟你說過了,你現在一副驚訝的樣子再跑回去問我?”
狐貍以前也就一句隨口模稜的讓我不必操心阿年會被妖傷害,我既然知道阿年不招妖邪,哪裡會把這話往嚴肅裡想。
他不招妖邪跟妖邪傷他不得,程度可大不相同。
狐貍冷眉一挑:“我說你不必操心他會被妖邪傷害,那意思就是沒有妖邪能傷害得了他。你的笨腦子理解不來,幹我何事?”
我略氣疼,便是晚餐的美食都填補不來胸口的傷。
獨自撫慰一會心口,我再說:“阿年不會是哪個開天闢地的神仙託的凡胎吧?天下地上,除了他,還真沒見過哪方凡人能把巴蛇的妖力也給反彈回去。照神話故事裡頭裡算,你跟巴美女可是盤古開天闢地後的第一批神獸,地位非同一般。唔,不好意思,說錯話,在你眼裡她是兇獸。你們是第一批神獸與兇獸的代表,連她都奈何不得阿年……”
我摸下巴沉吟:“阿年的來頭好像挺大的嘛。”
可皮皮這個真真兒的肉眼凡胎很肯定阿年與她純屬同類。
狐貍不以為意說:“我不知道,我也只知道妖邪傷不了他。真身是什麼窺不出,你愛把他當神仙就神仙吧。”
狐貍便總愛這樣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害得人也不清不楚之餘,且還得被他倒打一耙說成是自個兒腦子不清不楚。
可恨無人能教訓他。
我哼哼唧唧看著前頭的狐貍,忽地靈光閃過,頓時興趣驟起,說:“狐貍,沒有妖邪能傷得阿年,這麼說你的妖力也會阿年反彈咯。”
我恨不得立即拿狐貍在阿年身上做試驗。巴美人的妖力都輕易被阿年反彈回去,狐貍和巴美人是同時代神獸,雖實力頗有差距,不過非常值得一試。
狐貍猝然停下腳步,陰雲密佈的面色卻是要將我拿去練練手劈一劈的意思。
他也的確是這個意思:“我不介意先拿你劈一劈。正好往日裡練手的都是不上臺面的小角色,我很久沒暢快過了。”
我痛心疾首:“你該天打雷劈的,這麼沒良心的話你說得出口。別以為你避過天劫就高枕無憂了,劈我這個恩人,小心日後你心尖尖上的人回頭劈你,人家桑千金可是深明大義得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