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妞但凡見我都有點兒畏怯。
小白兔泡男都泡到阿年身上了,我沒好意思把話說太直白戳她臉皮,只說:“這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去哪?怎麼跑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
白玉尷尬笑:“到這邊見個朋友,這地方偏,沒打到車。”
我“噢”了聲,又說:“一會一起坐公車唄,車應該快到了。”
我這人心眼其實不算太壞,但這會兒我太想看阿年的戲了。
白玉心裡應叫苦連天恨不得腳底抹油先溜,可我硬生生讓她不好走。
我發現我可能還是挺壞心眼的。
白玉不好走,只得扭扭捏捏和我們拉開距離,全然沒剛才跟阿年調情的情場老練。
我默了一陣,壞心眼沒法按捺,抬頭看阿年,認真說:“阿年,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呢。你也二十好幾了,唉,我時常看小天那個小子被他老子娘逼婚逼得可悽慘了。你說這種事雖然不能強求,但也確是人生大事。”
阿年的臉色似是變了變,逆光,我看不真切。
只是他一雙眼睛沉靜如海,看得我忽地有點訕訕。
很快,他打消我的不自在:“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
我忽略阿年眼神帶給我的不適:“這還用說,有當然要帶來給我看。沒有嘛……你真沒有?”
阿年性子雖冷,可情愛一事和性子冷不冷無關。
像狐貍生就一副天上地下皆不放在眼裡的冷豔傲嬌性子,還不是數千年只為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的。
我和阿年向來各自過活,我還真不知他到這個年紀是否為誰動過春心。
阿年似乎笑了笑,繞過來端起我的蛋糕,坐我身旁,拿叉子弄了一小塊遞到我嘴邊:“吃你的蛋糕。”
我癟癟嘴,張口把蛋糕咬進去。
阿年不愛看別人戲,別人也看不了他的戲。
他不想跟我磨嘰,他就總拿東西堵我的嘴。
可他的終身大事,我豈會輕易死心。
我笑眯眯看他:“你就跟我說說,有沒有?”
阿年仍是雲淡風輕的,只管一口一蛋糕塞我嘴巴。
直到我吃完,我磨得口燥舌幹的,沒磨出他的一句“有”還是“沒有”。
我很是沮喪。
邊上的白玉滿臉驚恐看我倆,我全當沒看見。
我和一個人類稱兄道妹的事,能抽他們的魂剝他們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