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冤枉又無辜。
狐貍抬抬爪子:“端好。”身姿端莊優雅地坐好後,對我說:“那些不上道的小雜魚窮盡心思追殺我,想得到的寶貝便是這顆心。”
我張口結舌震驚不已。
我沒想過害狐貍一直被追殺的那個寶貝到底是什麼,可哪怕千想萬想,也萬萬不會想它是一顆心。
一顆心就能長生不死,那幫痴心妄想的家夥豈不是被團團騙得有點兒可憐?
狐貍一彎冷笑:“你也覺得可笑吧。”頓了頓,“這顆心並沒有所謂的長生不死之說,不過確實是世間奇寶。”
一顆心能長生不死確實天方夜譚。
但我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它不能長生不死?”又沒吃過,所謂沒有實踐便沒有發言權。
我這話有點無理取鬧了,狐貍早已深刻了解我對事物的關注點有時會特別的無理取鬧,所以他沒理會我。
他凝視著遠處好一會兒,之後坦誠說:“你說得對,我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若哪一天一旦我遭遇危險,我再也不會像二十年前有餘力隱藏保護這顆心。我要恢複傷勢恐怕還得幾十年。阿鬼,我是一定要找月霜的,這顆心以後就由你來幫忙保護吧。”
狐貍突然神情灼注地看著我:“你記住,這顆心比我的安危重要。如果哪一天我們遭遇危險你不能顧全兩方的時候,你一定要優先護著這顆心。”
給人提這種兩相為難的要求卻完全沒有先過問過問當事人意思的意思。
我被狐貍說得氣悶又無措,更加想扔了這顆燙手山芋。
狐貍好歹是條齊全的性命,有胳膊有腿,有心有肺,哪有先顧著半條命放棄整條命的糊塗道理。
但狐貍是認真的,再沒有更認真的時候。他略略側頭,仰臉對我露出一個絲絲憂傷的微笑。
他說:“阿鬼,這是月霜的心。”
月霜的心?
驚天炸雷,我唬得直接把玉匣摔回狐貍身上。
“狐貍,你這是在找一個死人?”
狐貍捧著玉匣,低頭,神情奇異柔軟凝視著那顆心似凝視心愛的姑娘。
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也不管我願不願意,自言自語給我講起有關這顆心的一段風花雪月故事來。
他的神情是平靜到極致的落寞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