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宴大帥像死去的腐屍?
我驚駭又糊塗。
宴大帥一聲怒竭低喝:“該死!”
驟然間我的身體猛地被一股力抓住,隨即飛出去。
宴大帥掙開了狐貍的九尾,單手結印朝我甩袖一揮便把我帶過去了。面對面擦著鼻尖和他那張猙獰恐怖的臉對上,我幾乎忍不住要昏天地暗吐起來——沖天腐臭撲鼻而來,無孔不鑽無孔不入。
宴大帥強有力的臂膀箍緊我腰身,另一手壓著我側臉,我握拳打上,他歪頭側閃,面上森冷一笑,張盆大口已對著我手臂咬下去。
我嗷聲大叫,痛得照著宴大帥額際把自己額頭當拳頭砸過去
他把我當他現成的大餐進行營養補充,八成又遷怒我是狐貍的幫手,這一口,比野獸還殘暴,撕啃扯吞。
媽的,王八蛋!
可自找苦吃的他也好不到那兒,尋常小妖沾點兒我的血肉便鬼哭狼嚎,他撕咬我大口,慘叫隨即撕裂長空。
他在哀號中瘋狂將我甩出去,聲嘶怒竭:“你是什麼東西?”
幸好被狐貍的狐尾給接住了,若以這麼劇烈的力道撞上大樹,我脊椎準得撞斷。蹙眉喘氣在劇痛中泫然欲泣,腦子裡冒出來的傻想法卻是宴大帥對我終於用對了詞。咱不是人。
宴大帥手捂半邊臉,眼裡是驚是怒,淋淋的嘴巴還淌著我的血。為緩解我血液帶去的慘痛,他雖驚疑大怒卻一時無暇懲罰我,狂暴地故技重施隔空抓來邊上兩個倒黴小妖,低頭咬爆他們的脖子。
狐貍接下我,只來得及皺眉掃我一眼,一條狐尾立即飛竄襲向宴大帥。重傷的軍官和巴蛇美女跳出來阻擋他,狐貍惱火之下將他們劈打出去摔暈再也不會礙手礙腳。
可轉眼之間,宴大帥擒住的倆小妖已經連灰都不剩。他不但吃他們的血肉,還吸光他們的妖力。
邪門至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剩下的零星數只妖震駭在地只剩哆嗦,巨大的恐懼害怕下也許是忘記逃跑也許是想跑但無法跑。
雙方大概都極為厭煩這種沒完沒了的你來我往,彼此皆怒不可遏。
宴大帥這回咒符不畫,結印不打,竟是迎面直上以掌催法力破狐貍的卦陣。金符的威力逼得他右眼濃水直流,蜿蜒弄髒他衰敗但原本整潔的臉面。
狐貍強行逆施金符,虛弱的身體和法力本支撐不久,宴大帥似以畢生的力量反壓,他的功力迅速大量消耗,不過片會,他唇角已滲滲流血。
兩力相抵,凜冽肆虐壓制我寸步難上前。
宴大帥陰酷的眼珠動了動,開始結印畫符,虛空筆畫極為類似古老神秘圖騰的走勢,他蓄力抬掌往上一拍。
狐貍的內丹遭受強力沖擊,打在內丹實則也是傷在狐貍身,他一口血噴出,身體歪下去。
宴大帥絕不錯良機,箭離玄弓縱身一躍,一把軍用匕首從軍大衣袖口滑出,寒光折射,鋒刃從狐貍脖頸橫切而過。
咫尺之間,狐貍後仰的退勢險險避過殺招。他氣息一亂,陣法隨之不穩,毫釐之失,卦陣威力瞬間大減。
宴大帥緊接一掌隨之落在他胸膛。狐貍身體如紙葉飄零飛出數丈,衣上血跡斑斑,悽美絕然教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