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白慕蘅平素裡善談,此時卻突然結巴了起來,一狠了下心說道:“陶姑娘可與旁人定了親?”
陶夭聽了這話,臉上紅的忽地燒到了耳根,小聲說了句:“不曾。”便逃一般地回了家中。
白慕蘅不禁呆呆的笑了起來,真好,她,還沒許給別的人家。
陶夭回了家中關上了門,正是心悸之餘,憐兒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了陶夭總算鬆了口氣,說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老爺正四處尋你呢,都快把這府裡翻了個底朝天了,您這是去哪裡了啊。”
陶夭心中暗暗叫了不好,便對憐兒說道:“那爹現在在何處?”
“老爺在書房,”憐兒說道。
陶夭便帶了憐兒去書房尋陶尚書了,只見陶尚書黑了臉坐在書房一言不發,陶母則在一旁暗暗的瞧著陶尚書的臉色,見了陶夭來了,急忙將她往外推,說道:“你瞧瞧你將你爹急成了什麼樣子!快,去給你爹泡杯茶來!”
陶母一邊推一邊沖陶夭使眼色,讓她快走,沒想到陶尚書一拍桌子,喝道:“回來!”
陶夭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跪在了陶尚書面前,喚了聲“爹爹。”
“說!中秋夜你去哪裡了!四處尋你都尋不到!”陶尚書瞪著眼睛問道。
陶夭自小不會撒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女兒出去瞧了瞧燈會。”
“什麼!”陶尚書罵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大家閨秀!冒冒失失的出去看花燈,跟那些村婦有什麼區別!自降身份!”
“老爺,”陶母見了急忙勸道:“這話哪能這麼說,夭兒也是從來未逛過燈會,這才想瞧個新鮮,哪有這麼嚴重。”
“還輪不到你插嘴!”陶尚書瞪了陶母罵道。
“女兒知錯,甘願受罰。”陶夭老實的將手伸了出來。
“好!”陶尚書抄起手邊的戒尺就打陶夭的手板子,陶夭捱了二十幾下,手上都流了血出來,竟是一聲不吭。
陶母在一旁心疼的直哭,撲上去勸道:“老爺,老爺,別打了,是我沒管好她,你要打就連我一起打吧!”
陶尚書畢竟也就這麼一個女兒,總不能真把她手打廢了,只得恨恨的一摔戒尺,說道:“長記性了沒有?”
“女兒知道了,”陶夭說道。
陶尚書揮了揮手,陶母急忙帶著陶夭回了房間。
陶母心疼的給陶夭塗著藥膏埋怨她道:“你這孩子,從小這性子跟你爹一樣倔,你就服個軟,又能怎的?”
陶夭卻不答陶母的話,反倒問道:“娘親,我這玉佩可是旁人送的?”
陶母想了想,說道:“彷彿是十年前,你爹回來帶了這玉佩,說是與一戶姓白的人家定了娃娃親,後來咱們搬到了尚書府,便漸漸的與白家失去了聯系。可如今你都十五了,這家人還未上門提親,不知道與這家人的約定還作不作數。”
陶夭聽了覺得手上的傷口也不怎疼了,心中一喜,接著問道:“那若是這白家上門來提親該如何?”
陶母說道:“那自然是按照當年之約將你嫁出去啊!這人說了話總還得算數不是,可娘啊,還是希望你能晚一點嫁出去,多陪陪娘,不然娘自己在這深宅大院裡,多冷清啊。”
“娘,”陶夭鑽到陶母懷裡撒嬌道:“那夭兒便一輩子不嫁人,永遠呆在娘身邊。”
“你這孩子,又說傻話,”陶母笑了,緊緊抱住了陶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