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拿起一瓶,在花顏挑釁的目光下帶出寫粉末來,範小米撚了些在鼻前嗅了嗅,臉色一變,確實是砒霜。
縣令站起來打哈哈,道:“花兄何必這麼認真,大家聚在一起只是圖個玩樂。要是這砒霜沒弄好,鬧出什麼事來,我可是要秉公執法的啊。”
花顏轉了身,躲過攔著的縣令,將另一個瓷瓶開啟,在嘴前晃著,道:“這就不勞縣令大人費心了,賭注向來是你情我願,何來違法呢?”說著已經是頭一仰,眾人來不及阻攔,叫他將粉末服了下去。
範小米看的目瞪口呆,卻是也將肚裡的那點心高氣傲給激了出來,一股熱血沖上腦袋,她頭一仰,也要將拿藥服下。
瓶子還沒捱到嘴,範小米手一空,再看時瓶子已經被唐七郎奪了下去。唐七郎深深的看了範小米一眼,對花顏道:“小米是在下的妻子,這藥在下就替她用了。”
“七郎!”範小米撲上去,但瓶子拿到手時已經空了。“七郎……”範小米的手抖著,一時沒拿住,瓶子啪的一聲掉了下去,碎了一地的包瓷片。
這一聲將在場好像作一場夢似的眾人驚醒,一轉眼藥已經被花顏和唐七郎吞入腹中,範小米紅著眼,淚水在眼眶中搖搖欲墜,伸出去的手像是要碰唐七郎,卻又不敢。
這次,她真的知道錯了。
範小米的貝齒磕在下唇是,咬出了一行血印。自己為什麼這麼不長記性,唐七郎才說的,不要罔顧自己安危的事又被丟在腦後。
她看著唐七郎慢慢皺起眉,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她突然明白了,唐七郎竟如此狠心,用這種方式,叫她範小米將他的話死死刻在心裡。他要用自己的痛苦,讓範小米一生都忘不了那句話!
症狀已經開始發了,花顏笑著,血從口中留出,他卻是像是毫不在意一樣,伸出舌尖舔去,淺笑著看範小米如何去解毒。
範小米死死的瞪著花顏,這時他再美的樣子看在她眼裡,也是如同毒蛇吐著幸子一樣,詭毒又惡心。
唐七郎的眉越皺越深,身體開始控制不住的下彎。範小米咬著唇,汗珠一大顆一大顆往下掉。
快想,快想,快想!砒霜怎麼解毒!
她撲到小二面前,抓著他的衣襟吼道:“快去取溫水和鹽開水來,還有牛乳了,越多越好!再去些幹饅頭,快!”
小二下了一跳,竟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
範小米的眼睛的急紅了,歇斯底裡的朝他吼,“還愣著幹嘛?快去啊,快去去啊!”說著,就將小二往門外推。
小二百忙中回頭沖花顏看了一眼,見他點點頭,才去了。
木風站起身,道:“這酒樓我也熟悉,我和他一起去。”他在經過範小米時看見她滿眼擔心自責和恐懼,小心的扶著唐七郎坐下,冷汗把後衣襟都打濕了。旁邊花顏張口無聲的說了四字“還不死心。”
他走過去,一滴冷汗順著範小米蒼白的臉頰劃過,滴在指尖。明明是冰涼的溫度,卻像是一滴沸水,滴在了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