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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米在一旁看著唐七郎跟唐五哥說些家常話,偷偷打量著唐五哥。只見此人與唐大哥,唐三哥,唐四哥不大相同,若是說這兄弟三人身上是淳樸,那這唐五哥便是帶著一股子邪氣。而且與他上次見過的彷彿完全變了個模樣,眼神中多了一絲兇惡。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範小米也說不出來,或許是因為他的言語,或許是他那一對招風耳,又或許是他不時的往她身上瞟一眼,她瞪回去的時候他又訕笑著轉到一邊去?
範小米心中疑惑,為何唐父這樣剛正不阿的人會有這種兒子?莫不是撿的吧?
正當範小米疑惑之際,一個小男孩捧著兩顆鳥蛋進來了,身上也掛了彩。唐五哥見了這個小男孩,大聲呵斥道:“小康,又上哪裡野去了?”
只見那叫做唐小康的小男孩也不怯,大聲說道:
“我去掏鳥蛋了,回來給爹炒菜吃。”
唐五哥聽了臉上由怒轉晴,對唐七郎笑著說道:
“這孩子也不知跟誰學的,這般油嘴滑舌。”
唐七郎也笑道:
“會說話總比我們這些嘴笨的強,日後五哥作何打算?”
唐五哥嘆了口氣,說道:
“便在村裡跟著爹孃混吧,我這左臂一斷,便是個廢人了,給人做活計人家也不要我,好在我那總鏢頭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養老,也是吃喝不愁。”
唐七郎點點頭,說道:
“便在村裡吧,莫去外面做這些危險的營生。在村裡還能幫爹孃種種地,澆澆水,日子也能過得去。”
唐五哥表面答應著,說著“是”,內心卻不以為然,我才不像你這呆子一樣整天只知道種地,你小子是沒見著外面那光景,那叫個舒坦!
唐七郎見只見唐小康卻不見唐五嫂的身影,便問道:“五哥,嫂子呢?”
唐五哥聽唐七郎問這話,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道:
“那賤女人,提起我就來氣。那日我讓人砍斷了手,在醫館中救治。那女人聽了訊息便趕忙將家裡值錢的東西卷吧卷吧,跟著她那小白臉跑了。真是窯子裡贖出來的貨色,離不開男人!”
唐七郎聽了也不做聲了,當初唐父就不贊同這門婚事,因為這事唐父還將他掃地出門,還大病了一場。後來聽說唐五哥生了唐小康,老爺子心疼孫子,才讓唐五哥他們進家門。誰知現在,唐五嫂竟跟野男人跑了。
“那女人,跑了倒好,免得髒了我家的門。”唐母惡狠狠地說道。
唐父拿著眼袋鍋子敲了敲桌邊,幹咳了兩聲,望向範小米說道:“小米,你拎著兩壇酒在那站著作甚?不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