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急忙答道:“在栽種花木,皇後娘娘說,皇上更喜歡顏色素雅的花木,所以特特選了幾類出來,把原來的換去了。”
這後宮裡會如此自作主張的,怕是也只有明嫣然一人了。
淩澈沒言語,繼續往前走。
等他到了前殿,落了坐,李大人還沒有過來,便命了泡了茶,然後抬手取了案幾上面的奏章來看。
奏章是今早上新送過來的,內容多是有關於前方戰事的,各種的建議,其實也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淩澈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就推到一邊去。
可是,其中一份奏章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奏章的內容是有關於麗江總督的,明嫣然已經代傳聖旨兩次,催促麗江總督給寧玉關送糧草了,可是,第一次他說準備不充足,第二次竟然又藉口雨天路滑,依舊沒有送過去。
兩國交兵之際,稍有差池就會引發嚴重後果,所以也容不得任何人藉故拖延,麗江總督的做派,已經是重罪一樁。
可是他的身份又比較特殊,父親是幾朝元老,戰功顯赫,而且關鍵是還曾經救過先帝的一條命。
而他,自然也是權勢滔天,手握重兵,獨霸一方,和朝中很多大臣錯落有親,也不是輕易就能動的。
但是,不動他又不足以能夠服人心。
淩澈不得不衡量利弊,考慮要如何處置他了。
程安就在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奴才去了李大人府上,不過他犯了舊疾,正有禦醫診治,晚點才能過來。”
淩澈點點頭,然後手裡指點著那份奏摺:“麗江總督這一次做的著實過火,朕很奇怪,他以前也算是對朝廷忠心耿耿,這一次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態度了,會不會是有什麼隱情?”
程安掃望一下屋子裡的宮女太監,明顯是有什麼顧忌。
淩澈便擺手示意一眾人離開。
程安這才開口道:“之前皇後娘娘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和淩溶有所勾結。”
淩澈蹙眉:“這怎麼可能呢……”
程安還擔心自己提起來明嫣然,淩澈便會叫她過來,可是,他似乎已經知道她離開,並不多問。
程安心裡惶惑不安著:“娘娘之前已經派人去查他了,可是,總督府戒備很嚴,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所以無功而返。”
淩澈點點頭:“那麼,皇後的意思,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置才好?”
程安又嘆了口氣:“皇後娘娘說,寧可錯殺,不能留下活口,否則就怕是後患無窮。”
淩澈沒有言語,臉色卻是有些陰沉的。
的確,如果事實真的如明嫣然所料,就棘手的很。
麗江總督勢力龐大,想要連根鏟除實在是困難的很,弄不好,會牽扯出來很多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唯一可以立竿見影的法子就是,擒賊擒王,只要這個罪魁禍首服了法,一切難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既然那總督府戒備森嚴,而那麗江總督自己也是武功高強,想要刺殺他又何談容易?
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
淩澈心裡這樣想著,眉頭緊皺,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敲擊著桌面,一言不發。
程安知道,他在苦想著應對之策,所以垂首侍立一側,不敢多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小太監在門外回話,李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