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想不到,淩澈竟然可以洞悉了她的全部心思。
她在已經配置好的解藥裡面,添了一位杏仁,然後又把龍須草的克數加了一倍,目的的確是如淩澈所言,已備不時之需。
蒹葭一時說不出話來。
淩澈這時候又道:“朕還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可以為了那個淩溶,做出來這種欺上瞞下的事情,你可知道,這該當何罪嗎?”
蒹葭知道,到了這種時候,狡辯是沒用的,哀求更是沒有意義的,她索性便道:“奴婢任憑皇上發落。”
淩澈笑道:“朕的確是要好好發落你才是……欺君罔上,自然是死罪,來人,馬上把蒹葭拉出去,斬立決!”
淩澈的話音落地,屋子裡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那些個隨行侍從們,都是一臉的震驚不已,他們雖然看得出來淩澈是真的動怒了,可是也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對蒹葭下這樣的狠手。
畢竟,蒹葭的身份是相當敏感的,不比尋常人。
而蒹葭本人,也是意外的。
以她對淩澈的瞭解,他是無論如何不會不顧及明嫣然的面子,對自己痛下殺手的。
可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要對自己依法嚴懲。
不過,蒹葭在短暫的惶恐之後,又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叩頭謝恩:“奴婢謝過皇上!”
有兩個侍衛已經到了蒹葭的身後,架起來她的胳膊,就要拖她出去。
程安這時候就再也沉不住氣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請三思而行,蒹葭畢竟沒鑄成大錯,又念在她曾經盡心竭力伺候過皇後娘娘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饒她這一遭才是。”
淩澈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沉著臉一言不發。
那兩個侍從本來也有些猶豫,停下了腳下的步子,見狀便又架著蒹葭往外走。
殺一個人,實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手起刀落,也不過轉瞬之間。
程安一時間心急如焚,跪爬了幾步:“皇上有沒有想過,皇後娘娘是遲早會回來的,如果給她知道蒹葭是因為她的緣故死於非命,她怕是一輩子也沒法子忘懷的啊,皇上,就算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也要網開一面才行。”
淩澈依舊緊緊擰著眉梢,一動不動。
眼見著那兩個侍從,已經架著蒹葭到了門前,程安就更加心急如焚:“皇上就算是一定要殺蒹葭,也不應該在這裡殺吧,總要帶回京裡,等到秋後問斬才是。”
淩澈挑了挑眉,才終於出聲:“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不過,朕覺得那就太便宜她了……”
程安聽他的話裡有了些松動,側頭望向那兩個侍從:“還不快把人帶回來,皇上的話你們都沒有聽到嗎。”
兩個侍從面面相覷,看淩澈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就把蒹葭帶了回來。
淩澈抬眼望一望面色蒼白的蒹葭:“即刻著人帶蒹葭回京,交由刑部看押,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