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冷笑:“不然呢,你覺得她冒著生命危險離開我們,尋到這裡來,就單純是為了回到皇後身邊嗎?”
程安嘆了口氣:“可是奴才還是有些不懂,蒹葭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她對那個淩溶似乎並沒有什麼好感的啊。”
淩澈笑了笑:“她對淩溶自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她對皇後不僅是忠心耿耿,更加是瞭解的,她知道,淩溶如果真的因此斷送性命,皇後大抵會自責一輩子的。”
程安不言語了,論識人,淩澈自然是高人一頭。
不過,蒹葭此舉,怕是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了吧?
果不其然,淩澈這時候又道:“不過,她如此的任性胡為,朕是不會放過她的!”
程安不由得替蒹葭捏了一把汗,遲疑片刻之後,試探著問一句:“可是皇上,蒹葭畢竟是皇後娘娘曾經倚重的人,過於嚴苛也不大合適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將來皇後娘娘也許還會回宮,見不到她可是萬萬不妥的。”
淩澈抬眼望望他:“朕怎麼覺得你是一心袒護與她呢……難道你覺得,朕應該因為顧忌皇後的感受,就對她網開一面麼,那麼以後,她是不是就會更加為所欲為,欺君罔上了。”
程安臉色發白:“奴才不敢,皇上說的是!”
淩澈已經喝完了碗裡的藥,再一次合上雙眼:“朕的意思是,一切按律行事。”
如果真的是按例行事,蒹葭這次犯的錯,就足夠死罪了。
程安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淩澈似乎是有些累了:“你可以下去了,朕也該休息了。”
程安抬頭望一望淩澈的滿臉倦色:“還是奴才伺候皇上吧!”
淩澈卻搖了搖頭:“不必了,朕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會。”
程安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可是聽他如此說,也不得不點頭稱是,然後轉身離開。
房門重新給合上,屋子裡瞬間恢複了安靜。
淩澈依舊靠在位置上,動也沒有動一下,腦子裡面卻是亂糟糟的一團。
他本來以為可以透過蒹葭,找到明嫣然也不一定。
可是想不到的是,希望這麼快就落空了。
現在他們已經眼見著到了邊境,卻遲遲不見淩溶一行的影子,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難不成是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錯誤的嗎?
淩溶根本就沒打算走這條路,離開大胤?
那就太可怕了點了。
如果這一次自己失算,那麼憑著淩溶的狡猾,他一定可以把明嫣然留在他的身邊。
而且,現在燕國和西羅又有勾結的動向,自己根本就拿他沒法子。
除非,淩溶身上的毒真的就解不了,他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那還是個未知數。
淩澈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他怎麼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雙宿雙飛?
他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大胤,只要他們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切就還都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