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宮女可以說是明嫣然下毒一案裡唯一一條有力的線索了。
所以,淩澈特特交代了下人要盯緊了她,不可以出半點紕漏。
暴室這邊,更是交代人嚴密守候。
領頭的侍衛俯身道:“公公大可放心,我們昨晚可是一宿沒睡,一直聽著裡面的動靜的,絕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程安點頭:“沒事就好,把門開啟吧,皇上讓帶人過去審問呢!”
“是。”
領頭的侍衛急忙取了鑰匙,開啟了房門。
一股子陰潮之氣,夾雜著血腥的味道,襲入口鼻之中,讓人有些個犯嘔。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這暴室裡,死的人不計其數,是凡給關進去的人,一般都是傷痕累累,裡面環境又差的很,沒有什麼怪味道才不合常理。
暴室沒有一扇窗子,昏沉幽暗,盡管陽光從敞開的大門處投射進去,裡面也依舊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直到,眾人的眼睛適應了裡面的黑暗,才看到那蜷在暴室一角,渾身上下都是血的宮女。
宮女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有任何的反應,依舊一動不動的樣子,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她身上的衣服滿滿的都是血漬,有幾處還是很新鮮的樣子。
這就有些奇怪了,她身上的傷都是昨天上刑的時候受的,到現在也該結痂幹涸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程安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皺著眉頭走進去,一面指揮身後的隨從:“過去看看人怎麼樣了。”
隨從走過去宮女身邊,先是用一隻腳踢了踢她,宮女的身子晃了兩晃,並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不過給人的感覺,有些個僵硬不已。
程安臉色就更加難看起來。
隨從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抬手拂開宮女披散著的青絲,搬起來她的頭。
宮女的臉色是死灰色,眼睛緊緊合攏,更關鍵的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溫度,分明已經是一個死人無異。
隨從變色一下子就變了,回身望向身後的程安:“公公,人好像已經死了多時了。”
程安愣了那麼那麼一下子,搖了搖頭:“想不到還是死了,可是你們不是說昨日一宿沒睡,一直在外面死盯著的嗎,怎麼人死了都不知道。”
那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然後齊齊跪倒在:“臣等失職,可是昨晚上臣等的確是一直守在暴室之外的,並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異動……”
程安面色冰冷,直接打斷他的話:“人都已經死了,你和我解釋這些有用嗎,要解釋就去皇上跟前解釋吧,我看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活膩了,這麼點事也辦不好。”
眾人都不敢再說什麼。
程安再望了一眼那個宮女的屍體,嘆了口氣:“來人把這些侍衛統統給我帶出去,交由皇上發落,然後馬上讓刑部派人過來,檢查這個宮女的死因。”
手下人領命而去。
程安這才離開暴室,去向淩澈複命,一路上他都在疑惑,暴室那麼隱密的地方,外面又有很多人把守,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神通,可以進到裡面殺人滅口呢?
這麼唯一的一條線索都斷了,接下去要該如何查處。
看起來,這個下毒的幕後主使,還真不是個等閑得主呢。
也不知道,淩澈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會給氣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