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裡面,難掩淡淡傷感的味道。
墜兒遲疑著開口:“良貴妃她……心高氣傲,也實在並不大適合後宮的生活。
“她縱是任性了些,也不至於就該落到這般下場。”陳涵英皺著眉頭:“本宮自小就疼她的緊,卻不想最終不能護她周全,不過本宮不會讓她白白就這麼去了的。”
墜兒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陳涵柔昔日居住的宮殿,一直都是閑置的,有專人負責看守。
陳涵英一到,有小太監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施禮:“見過皇後娘娘。”
陳涵英皺著眉頭:“本宮進去看看。”
小太監有些犯難的神情:“這個不大合適吧,娘娘千金之軀,怕會沖撞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陳涵英本來就有些陰沉的臉色,因為他的話立刻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她抬手一個巴掌甩在小太監的臉上:“說的是什麼混賬話,這裡是本宮妹妹昔日的住處,哪裡又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小太監嚇得戰戰兢兢,急忙叩頭請罪:“皇後娘娘息怒,皇後娘娘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陳涵英懶得再去理會他,徑直向裡面走去。
穿過前殿,只見得有兩個小宮女在打掃,地面和桌幾上隨處可見的埃塵。
陳涵英緊皺著眉頭,往裡走。
內殿裡,看著倒是相對幹淨些,不過,也依然讓人難以駐足。
她環顧四周,雖然並不見有什麼擺設,不過屋子主人的很多舊物還在。
牆壁之上懸掛著一副畫卷,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吸引了她的視線,她緩步走過去,在記憶裡搜尋著。
似乎,這幅畫應該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筆。
當初還在太尉府的時候,陳涵柔就對她這個做姐姐的崇拜的很。
她隨意做的一些詩詞畫賦,她都會精心收藏起來。
想必,這只是其中的一幅吧。
陳涵英一時間,心如刀絞,往日的林林種種又上心頭,耳邊彷彿還回蕩著陳涵柔一聲聲的招呼:姐姐,姐姐……”
她忍住心裡的痛意,指一指那幅畫:“取下來裝好,本宮要把它帶回去。”
墜兒急忙點頭稱是。
陳涵柔再望了望屋子一側的櫃子,然後示意人開啟來,裡面,堆堆疊疊的都是些書籍,還有陳涵柔生前的一些隨筆。
她出身豪門,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時也多是以這些作為消遣。
陳涵英便也命墜兒裝了起來,一併帶回去。
她再信步到了後院,院子裡因為無人修整,看上去有些個淩亂不堪,也髒的厲害。
陳涵英轉身往回走,一面交代身後的墜兒:“回去以後直接去內務府傳本宮的旨意,馬上派人過來把這裡收拾幹淨了,再多添置人手在這裡打理。”
墜兒有些個遲疑:“可是皇後娘娘,現在後宮不比當初,按照慣例接連放出去幾撥人了,可是並沒有新人入宮。宮裡人手緊張的很,也只有良貴妃這處好歹還派了人照應,其他宮根本都不派人的。若再添置,恐有難度。”
陳涵英有些意外,不過並不曾改變主意:“你就照本宮吩咐的去做好了,不要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