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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澈深邃的眸光凝在她的臉上，沉默良久才道：“愛妃錯了，無風也可起浪，畢竟這世上人心叵測。”
陳涵英蹙眉，笑容沉冷：“可是，沒有人會僅僅為了地位二字，不惜犧牲自己的身家性命。”
淩澈神色黯然：“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未可預知的，也是無從改變的。”
陳涵英笑容蒼涼：“但是皇上，臣妾不相信，世上會有那麼多的湊巧，難道皇上就信嗎？”
淩澈臉上的神色冷了幾分：“朕信，皇後又不是不知道，朕早就已經給迷了心竅了，還有什麼不信的呢。”
他這話裡話外，已經有了幾分的不滿。
陳涵英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嘆了口氣：“好吧，既然皇上如此，臣妾，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淩澈嘆了口氣：“皇後在朕心中，永遠都是不可替代的一個存在，朕一直就把皇後當做自己的親姐姐一樣看待，朕永遠都記得當初皇後是怎樣義無反顧替朕擋了那一劍的，也永遠都記得當時皇後血流如注的畫面……”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直接打住了。
陳涵英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複雜，垂頭：“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是不懂，臣妾並不想讓皇上為難，可是皇上……在這件事情上，臣妾真的是別無選擇。”
淩澈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敲擊著桌面，眸色裡有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感傷：“皇後這話說的好像就有些重了，朕可並不覺得你是別無選擇。”
陳涵英笑了笑，卻不再言語，她起身：“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臣妾告退。”
淩澈點了點頭：“皇後慢走。”
陳涵英轉身離開，淩澈一直目送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才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奏章上面，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有些個心亂如麻。
……
陳涵英出了禦書房的門，步下臺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停下了步子。
她立在原地半晌，才又抬步，卻並不是向著鳳藻宮而去。
身後的宮女墜兒愣了一下，然後才快步趕了上去。
墜兒是陳涵英以前在宮裡時候的貼身心腹大宮女。
當日她離開，明嫣然把墜兒安排到禦書房裡管事，卻並沒有慢待了她。
如今陳涵英歸來，就又特特的把墜兒叫回了自己身邊，因有著昔日的情分在，所以主僕之間也並沒有太多的忌諱。
墜兒試探著問一句：“娘娘是要去良貴妃那邊麼？”
陳涵英點了點頭：“過去看看！”
墜兒遲疑著一句：“奴婢覺得娘娘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免得會觸景傷情。”
陳涵英卻只是澀澀的笑了笑，眸色暗沉：“本宮當初離宮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柔兒竟然已經動了由入宮的心思。也怪父親母親糊塗，為什麼就由著她的性子來……她不知道這後宮裡面，從來也不是什麼安逸的地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