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錢?這還了得。
一聽陳慶林說陳青山的本錢是偷的,陳愛國臉立馬就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他立刻喝罵道:“我說老子兜裡那幾百塊錢怎麼沒了,原來是被你個小兔崽子給偷了,我看你是屢教不改啊,慶林,去把外面那個棍子給我拿來,看我今天不揍死他。”
眼見情況不妙,還沒等陳愛國動手,陳青山就慘叫著喊。
“冤枉啊,這回我真沒偷錢,我這錢都是找我們老師借的,她銀行卡還在我兜裡。”
到這個時候,正在氣頭的陳愛國哪還會聽他辯解,他接過陳慶林遞過來的棍子,喝罵道:“你當老子傻啊,說白話也不編的像樣點,還你們老師借給你的,看老子不抽死你。”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孫喜梅突然開口了,她瞪著陳愛國問:“你兜裡一共裝了多少錢?”
陳愛國一愣,他下意識的說:“有五百五十塊,這小子以前都是偷十塊八塊,現在這麼多錢都敢偷,你別攔我,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哪知道孫喜梅又問:“是不是櫃子那個黃『色』衣服裡兩百,你那個襪子裡面一百,還有那個大衣裡面兩百五?”
陳愛國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我上個月收拾家裡的時候翻出來的。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這是什麼時間存的私房錢?”
這戲劇『性』的轉折讓陳家三個男『性』成員都傻眼了,誰都沒想到居然會來這麼大一個翻轉。
陳愛國一看火燒到了他的頭上,他看著神『色』不善的孫喜梅,連忙換上一張笑臉結結巴巴的說:“喜梅…那個….就是…”
也許是覺得當著兩個兒子的臉給老婆承認錯誤有些丟人,惱羞成怒的陳愛國唬著臉對兩個兒子說。
“你倆還在這站著幹嘛,電視關了,都給我滾去睡覺去。”
陳青山在鬆了口氣的時間也在暗笑,看來這次他老爹不死也得脫層皮了,那幾百塊錢十有八九是陳愛國偷藏的私房錢,平時拿來買菸或者打個小牌什麼的。
做為女人,孫喜梅也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她不能『逼』的太近,直到陳青山把電視機關了帶著陳慶林出去後。
她說:“怎麼,你還學會藏私房錢了是不是,是不是找不到錢了,你就故意拿我兒子出氣是不是?我看你是想打我是不是?”
“老婆。我沒有…不,老婆,我錯了,我不該……那個,老婆,你小聲點。”
站在門外偷聽了半天的陳青山,只感覺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他才啞然失笑,原來他老爹陳愛國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一面。
“哥,你別打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當叛徒的。”兩兄弟剛回到房間內,陳慶林就立馬討好的對陳青山說。
陳青山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他這個弟弟這麼滑頭呢,不過他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難怪以前他弟弟捱揍的次數比他少。
他故意把臉一繃,揚起手做勢欲打,直到把陳慶林嚇的閉上了眼睛,他把手輕輕的在陳慶林頭上拍了下。
“行了,這次我就放你一馬,要是再敢有下次,就別怪我打不死你了。”
陳慶林的小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愧疚和感激,他認真的說:“不會了,打死我以後也不當叛徒。”
在學生們的唉聲嘆氣中,在大人們的反覆叮囑中,九月一號這個開學的日子終於到了。
新學期則意味著還留在學校的學生們升了一級,至於那些沒有回到學校的同學,則永遠的失去了讀書的機會。
在這個九年義務教育….
應該說在這個八年義務教育都難以普及的二零零二年,每一個新學期都會有無數的學生因為各種原因而輟學。
貪玩、貧窮、也或者重男輕女等等原因,都是造成孩子失學的最大原因。
從初中一年級的十二個班級,初二的八個班,再到初三五個班,就能大概算出來每年輟學的人有多少。
陳青山則順利的成為了一名初三的學生,而令他意外的是,學校在這個學期開始實施了新的教學策略,那就是跟班走。
所謂“跟班走”就是老師接手一個班的班主任或學科之後一直任教這個班,直到學生畢業。
這就意味著陳青山以為再也不會產生什麼交集的蕭若言,將還會是他的班主任,而他的同桌則還是李詩韻。
陳青山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跟蕭若言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蕭若言會怎麼處理跟他之間的關係。
很快,陳青山就覺得他自己想的太多了,當她再次看到蕭若言的時間,他發現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仍然是一名學生,蕭若言還是那個美麗的老師,僅此而已。
站在講臺上的蕭若言還是那麼的雷厲風行,那偽裝出來的嚴厲似乎偽裝的痕跡越來越淡,至於陳青山,她似乎連正眼去看都沒有再看,就好似那一切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