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經的十五歲時,陳青山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盼望假期快點到來,然後可以帶著弟弟一起去林間捕蟬,河中抓魚。
每個週末都是那麼的有趣,充滿繽紛的『色』彩,即便總是重複著相同的事情,但也樂此不疲。
只是如今的他,哪怕還是十五歲,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種令人愉悅的感覺,那些快樂嬉戲玩鬧似乎成為了再也不可找回的歷史。
僅僅在家裡呆了兩天,陳青山就已經坐不住了,他感覺在這麼下去會被憋瘋的,他甚至有些懷念在學校裡的日子。
至少沒事了可以偷窺下學校裡如同蕭若言這個年齡的女老師,也或者可以沒事逗著同桌李詩韻,總好過一天到晚吃飽了就看電視。
只是做為一個孩子的身份,說自由還是沒有那麼的自由,幹什麼事情還是需要跟家長報備一下。
“媽,我想開車出去做點小生意,今天勤工儉學的錢我想自己賺回來。”
陳青山腦子稍微一轉,就想到了以勤工儉學的名義來說服他的父母。
廣義的勤工儉學指在課餘時間參加勞動,一般貧困的大學生利用業餘時間做工賺取報酬維持生計,而陳青山所說的勤工儉學則有所不同。
陳青山所說的勤工儉學,則完全不同,這個所謂的勤工儉學是每年在暑假和寒假結束之後,學生們另外往學校繳納物資的一種方式。
比如,糧食,乾菜,食用油等等,這部分食用物資學校以勤工儉學的名義下放給學生,收繳之後以補貼的形勢再發放給老師,如果不繳東西的話,則以現金代替。
陳青山母親孫喜梅正在洗衣服,她一聽陳青山說要去勤工儉學,眼睛立馬一瞪,沒好氣的訓斥說:
“你暑假作業寫完了?寫完了就多看看書,看看你英語才考那50分,這成績以後咋上大學。
勤工儉學的錢不指望你,你好好上學就行。”
對於祖祖輩輩都在農村的人來說,讀書上大學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村子裡能夠出一個大學生,那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不說將來高中做什麼大官,哪怕是可以找一個單位做上公務員,那也比在農村面朝黃土背朝天強。
陳青山自然明白孫喜梅是在為他好,可是這不代表他贊同孫喜梅的看法,
對於他來說文憑就是可以利用的一種工具而已,只要有錢賺,這傢伙八成敢連自己都賣了。
眼看老媽這條路走不通,他苦著臉看著陳愛國說:“爹,你…”
陳青山剛開口,陳愛國就打斷了他的話說:“男娃是該從小鍛鍊鍛鍊,既然你想自己勤工儉學,那想幹啥你就自己去幹,想收你那個廢品你就去收,不過弄啥子的時間都小心點,也不要偷人家『摸』人家的東西,不然回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在農村家庭,那一般都是男人為一家之主,陳青山家裡也是一樣,孫喜梅一看自家男人同意了,她也就沒有再繼續反對。
她對著陳青山囑咐說:“那你開車儘量別走大路,大路車多,出去也別跑的太晚,記得跟上回來吃飯。“
陳青山心中大喜,他暗呼一聲搞定,然後嬉皮笑臉的連聲應是,在孫喜梅的反覆叮囑中,拿起搖把就發動了院子裡的三輪車。
直到三輪車的聲音已經漸不可聞,孫喜梅皺著眉頭對陳愛國說:“你這個當爹的心也真大,孩子還這麼小,你也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
陳愛國沒好氣的說:“男娃嘛,又不是女娃子,他這麼大了還怕被人拐賣了啊,沒事你放心吧,我跟他這麼大的時間走路都走幾十裡出去幹活了。“
孫喜梅接過話說:“你說的也是,早點鍛鍊鍛鍊也好,不讓他們受點罪不知道錢珍貴。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青山最近好像長大了,我總感覺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就是哪裡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
陳愛國笑道:“有啥不一樣的,再不一樣誰看不出來他是老子的種。“
孫喜梅笑罵道:“你個老東西,大白天說啥呢,被孩子聽見多丟人。“
“哈哈…“
有了父母的支援,陳青山的收破爛大計終於得益發展,他白天開著車出去轉悠轉悠,下午就到城關的廢品站將貨賣掉。
當暑假要開學的時間,每天頂著太陽出去收貨的陳青山被曬的變了個顏『色』,原本那張小白臉也變成了一塊黑炭頭,甚至連身上都不知道褪了幾層皮。
只不過令他欣慰的是,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一個暑假裡又賺到了整整大幾千塊。
雖然一個多月每天曬著大太陽還沒有放假那三天賺得多,不過陳青山還是頗覺滿意,畢竟像那種堵著學校門口的生意一年也就有那一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