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視線瞥了一眼重新坐回椅子上的赫連懷,彷彿想從其身上探尋出一些蛛絲馬跡,見赫連懷回視,頃刻斂了眉眼。
“只是散心?深宮女眷豈是你說帶就帶出去的!”
赫連懷面上一梗,心裡卻並無多大的責怪之意,若不是他兒這次的任性妄為,他們或許也沒有機會能碰到秦語,即便任務失敗,但終究還是屬下辦事不利的緣故。
他裝作一嘆,道:“如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上罰你禁足府內,你就不許給我踏出一步,老老實實的在家給我閉門思過,下次若是在敢這般忤逆,休怪為父不留你情面!”
赫連懷拂袖,訓斥之後便負手而去。
呵呵,陛下借禁足的名頭,實則是阻絕了他兒再與秦語來往的可能,他雖不知赫連雲天為何對秦語這般上心,但,不管其中有何緣由,這一切的過往,都將隨著公主殿下的離去而煙消雲散。
沉穩的腳步聲隱沒,赫連雲天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視線在望向空無一物的門庭之時變得幽深。
方才他其實想將圖騰之事告知父親,徹查一番那刺客是不是就藏於他們府中,但,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口,似乎是潛意識不想讓他將此事告知旁人。
罷了,動靜太大容易被刺客察覺,還是待他私下查明,再稟告父親也不遲。
“了空。”
他側目,對門外淡淡的喚道,話音剛落,只見一身材英挺,身著青衣的男子眉目間含著一抹喜悅極速走了進來。
“少主你總算回來了,方才了空著實是怕皇上會嚴懲於你。”
語氣囊括了一抹慶幸,少主帶著公主一連消失這麼久,在一炷香以前,他甚至都聯想到了皇上在大怒下最壞的情況,並時刻做好了要劫獄的準備,結果方才聽到將軍與少主的對話,他才能將懸著的心放下。
赫連雲天笑笑,白皙分明的手掌拍上了空的肩,似是對其的安慰,了空作為他的貼身影衛,自小跟他一同長大,也是最得他信任的屬下。
“我自然不會有事,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去替我查明。”
了空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讀懂了其中蘊含的資訊,咧開的嘴角閉合,瞬間嚴謹了不少,道:“請少主吩咐。”
赫連雲天斂眸,將了空拉近,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返程時遇到的刺客裡,其中有一個,身上臂上印有我們赫連家的圖騰。”
說到這兒,了空瞳孔猛的放大,似是不可置信的抬眼對上了赫連雲天淡漠的眸子。
怎麼會,竟是他們赫連府的人!
赫連雲天眸色深了深,示意他莫要聲張,接著道:“他的手臂和胸口皆被我用劍刺傷,你順著這個線索暗查,應該能有個結果。”
“屬下明白。”
了空沖赫連雲天拱手,面容之上寒霜遍佈,時不等人,此事越早查出來越好,不然等那刺客有了防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此事,莫要讓旁人知道,千萬要謹慎為之。”
幕後之人定是狡猾奸詐,只有抓住那刺客才能找到主線,絕不能走漏一丁點風聲,萬一線索斷了,那一切就又會回到重重迷霧下。
“是,那了空現在便去。”
“嗯。”
赫連雲天應了一聲,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後,了空雙手抱拳躬身退去。
原地,留有男子疲憊的嘆息,究竟是誰要謀害公主殿下?但願這一切,能夠盡快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