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於錦盡可能的平心靜氣,甚至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溫婉一些。
秦暢的頭放在於錦的肩膀上,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只不過嗎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是微微的涼意,讓人的身上不自覺的泛起冷意,“於錦,你怎麼可能不擅長揣測人心呢?若不然你又怎麼會和我定下那盟約交易?你分明是算準了我不會拒絕。”
這句話並沒有絲毫的嘲諷之意,反而盡顯蒼涼。
最後一句裡的無奈悲涼之意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了。
於錦啞然,她沒有想到秦暢會說起這件事來,雖然說起交易來,她向來是問心無愧,然而這次的事情卻不得不說她是理虧的,她確實是動用了心機,因此她也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
靜默了片刻,聲音微微沙啞道:“秦暢,你是……反悔了嗎?”
秦暢聞言渾身一僵,不知道為何現在他腦海裡出現一個想法,一旦自己承認反悔了,那麼於錦就會毫不猶豫的離自己而去,她就如同她所說的是一個講理的人,並且也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立了那個交易之後,她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
而若是現在自己先行反悔,那麼就是自己解除約定,而她也就不會始終如一的遵守約定陪伴在他的身旁了。
兩個人都沒有動,空氣之中再一次陷入了寂靜,而就在於錦等待著秦暢的回答的時候,他卻是收回了手,向後退了一步,苦笑道:“是我失態了。”
於錦搖了搖頭,“並不是你的錯。”
這件事裡誰又有錯呢?難不成只是因為秦暢喜歡上了自己他就有錯了嗎?於錦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清楚,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之分的,只不過是在錯的時候裡遇見了錯的那個人,天意捉弄,如此而已。
而這一次秦暢不過秦將壓積了許久的怨氣一次性的爆發了出來而已,於錦又哪裡有權利責怪他呢?
雖然這次也是毫無結果的草草收場,倒是總好過一直將這些怨氣怒火壓在心底裡,若不然的話只會越來越壓抑。
秦暢又後提了一步,直到抵在身後的樹幹上,才算是退無可退,他揉了揉腦袋,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隨即扯了扯嘴角,對於錦道:“我們回去吧,我和我母後說一聲,讓他放你出宮。”
隨即他轉身就要離去。
於錦卻是眉頭微皺,“且慢。”
秦暢回過頭來,微微挑了挑眉毛,表示詢問。
她這次沒有猶豫,“你呢?你不出宮嗎?”
秦暢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我母後鐵了心要把我留在宮中,任我如何解釋她也毫無動搖之色,而現在我已經失去了先機,現在出不出宮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了,更何況你在外面,牡丹又跟在你的身邊,你若是有什麼需要通知我的事情,只記得告訴她就是了,所以我出不出宮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
於錦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你也應該清楚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沖著你來的,即便不是,也是想要把你牽扯進來,就算是你留在宮裡也不會從根本上改變什麼的,反而無法及時應對,你現在最好的決策還是先出宮才是,畢竟你才是最熟悉你的勢力的人,而我不過秦初來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