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推門而入,這宮裡的蕭條破敗遠遠不及小佛堂前跪著的那個婦人。
那位婦人身著粗布衣裳,聽聞有腳步聲出現在自己身後,回頭一看,竟然是前幾天在大殿之上讓自己閉門思過的文帝。
而文帝也驚詫於,不過才短短一日的光景,這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前幾日還衣著華麗的嬪妃,今日竟然變成了一個在破敗小佛堂裡穿著粗布衣服念經的普通婦人。
嫻妃只是隨意的攏了攏頭發,低著眼睛,給文帝輕輕福了福身子,柔聲說著:“恭請陛下聖安。”
文帝只是冷哼了一聲,冷嘲熱諷的:“看你給朕生的好兒子。”
說著,將手裡那幾本舉薦元朗為太子的奏疏被仍在了嫻妃腳邊。
嫻妃好似看不見一般,一直淺笑著,只是抬起頭,雙眼婆娑的看著文帝:“陛下,您可知道,您有多借,沒來臣妾的宮裡了嗎?”
說著,兩行清淚劃過嫻妃臉頰,文帝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問住了。
嫻妃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陛下,門汀外的翠竹綠了一茬又一茬,臣妾的容顏自然敵不過時間,這偌大的宮殿裡,您可知一共有多少片磚瓦?臣妾唯一的孩兒,從他一出生起,就被您奪走了,我生的好孩兒?陛下,我的孩兒怎麼了?”
說話間,嫻妃心中的絕望好像在這一刻都噴湧而出,文帝好像在這一刻動了些許惻隱之心,走到嫻妃的身旁,攬過嫻妃,輕輕的撫摸著嫻妃的背。
在府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元朗,接到了一封來自宮裡的密探的密保:“娘娘複位”
短短四個字,讓元朗更加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母妃莫名其妙複位,自己安插在皇宮的密探失而複得,這一連串的事情,更加讓元朗覺得事有蹊蹺。
過幾天就是家宴,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一定不能再像今日一樣亂了針腳。
就在這個時候,金兒端著一壺熱茶叩門:“爺,馬上要到晌午了,您想吃點什麼?”
門內的元朗此時靈機一動,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
“進來吧。”
金兒小心翼翼的將壺中的熱茶放下,給元朗慢慢斟滿了茶水,金兒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元朗的神情,紅著臉的模樣倒讓元朗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猛地,元朗一個伸手,將金兒一把拽進了自己的懷裡。元朗看著金兒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裡覺得更加有趣。
“丫頭,過幾日和爺一起去參加皇宮家宴如何?”元朗挑起了金兒的下巴,望著金兒的眼睛說著。
元朗望著金兒眼波流轉,心裡在泛著層層漣漪。這個丫頭的眼睛裡怎麼好像藏著星空一樣,真好看。
而金兒被元朗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拽、一擁、一挑、一問,心中頓時方寸大亂。
自己胸腔裡咚咚咚的再回響,望著元朗看著自己探究疑惑的眼神,臉上越來越熱,怎麼辦?怎麼辦?
金兒望著元朗的臉龐,不由自主的用手拂過元朗的側臉,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爺,您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