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坦然地說道:“當時,平陽先生確實指出過一個地方,但是他是口述的,而大火過後,萬物盡毀,如今地勢大變,自然認不出了。”
“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按照這張圖,我們還能找到那個地方,對嗎?”耿介說。
玄淵點頭:“來到這裡,將左右重疊,我才明白,這張圖,不是靜態的,是在移動的。”
“那個……我確實沒有看到它在動啊。”羅驍勉強道。
琅歌反應倒快:“你們的意思是,這張圖,也是‘規律’?”
玄淵贊許地說:“意思很接近了。”
“那到底是什麼規律呢?”曉行雲問。
鐘長野盤著手臂道:“那還用說嗎,下去一探,黑白自現。”
窪地裡樹影婆娑,青嫩的新生葉片軟軟的,在風中搖擺著,如若不是扭曲著的樹幹,這就是個普通的林子。
風裡的氣息似乎不太尋常。
這可能是錯覺,或許不是。
畢竟,七方亙石中,有五方就在這裡,而其餘的陰陽兩方,也在,七方亙石齊聚,已經是一個訊號了。
是巧合,也不是。人盡心,天就有心。
玄淵站在陰陽圖前,垂著頭,面露一抹悲切神情。
平陽先生的手跡還清晰,那場月光靜雪,空靈的顏色和聲音,依稀昨日。
他怎能不惆悵。
“能看出什麼嗎?”熹月問耿介。
耿介道:“我只覺得,這詭異的陰陽圖該是入手點。”
“我不太懂八卦五行,頑老,您老是行家呀。”曉行雲道。
頑老抱著手,站在最遠的地方,說:“老夫是醫者,別拿那些玄乎套的問我。”
“合著您老還就會忽悠啊。”羅驍跟了一句。
“玄大哥!”琅歌忽然驚呼一聲。
只見玄淵將華侯闕高高舉起,對著陰陽圖的中心一劈而下。
“玄淵!”“你做什麼!”“別沖動!”
華侯闕十成力,只在陰陽圖上留下了一道淺印,再沒有別的發生。片刻寂靜之後,頓時吵鬧起來。
玄淵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淡漠地說:“看來應該有什麼機關吧。”
曉行雲驚訝地喘了口氣,說:“你,你也有蠻幹的時候?”
“試試而已。”玄淵蹲下身,在石頭中尋找著。
耿介看熹月,熹月微微皺眉。她知道,玄淵,只是在發洩而已。
積攢了二十年的悲傷、憤怒、鬱悶,全部投進了華侯闕的全力一劈中,只有發洩出來,才可以冷靜地處理接下來的難題。
鐘長野說:“我們也不要聚在這兒了,都散開,四處找找才是。”聽到鐘長野發話,鐘悟號令著明玕弟子各自散開,乘風人中,除去熹月和耿介,也都走進林子裡。
珝歌跟在熹月身邊,在玄淵敲打石頭的時候,他忽然“嗯?”了一聲。
玄淵抬頭:“怎麼了?”
珝歌回答:“底下是空的?”
“怎麼回事?”熹月和耿介連忙跑過去。
耿介也蹲下,在石頭上敲打,珝歌再次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