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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是誰?”熹月顫抖著,手腳瞬間冰涼。
“平夫人,你的母親。”耿介鄭重地回答。
熹月垂下頭,碎發遮住了側臉。
耿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撩開熹月的碎發,想看清她的反應。
“怎麼了?”熹月笑著撥去耿介的手,“這幅表情?”
“沒。”
“你覺得我會怎樣?”熹月覺得耿介不自然的表情很有趣,伸著脖子繼續追問道。
耿介躲了躲,見熹月一如平常,才說:“你好像……”
“沒什麼反應,你想說這個吧。”熹月柔聲說。
耿介點頭。
熹月將碎發掖到耳後,輕聲道:“其實,自從我知道爹爹並不是爹爹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在我心裡,在我的記憶裡,只有他們,這樣的感覺使我覺得,原來血緣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我也還是做不到,忽視平陽先生……所以,平夫人還活著,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耿介問:“平夫人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但是,不得不承認,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師母是溫婉的性子,你身上卻有一種不同尋常女子的烈性,我原以為是遺傳師父,現在看來,是平夫人。”
過了半晌,熹月點點頭,又問:“她,還在蜀州城嗎?”
“平夫人暫時離開了。”
“走了?為什麼?”熹月疑惑。
耿介道:“她說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只不過,我的感覺是,她好像已經見過你了。”
“這不公平,我還沒見過她呢!”熹月皺眉。
“好了好了,平夫人留了一封信,哪個母親不想見自己的孩子呢?現在的局勢緊張,身不由己也是有的。”耿介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遞給熹月,“平夫人當真是奇女子,她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熹月接過溫暖的信封,清秀的小楷:“吾女翩翩。”
“翩翩?”熹月吃驚。
“彷彿,你的閨名是平夫人取的。”耿介道。
平陽先生取的名字是平靖,平夫人取的乳名翩翩,熹月心頭一暖,原來二十年來,自己一直都是他們的女兒,她終於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與親生父母的聯系。熹月眼眶一熱,將信封揣進懷裡。
“唉?你不看嗎?”
熹月迅速站起身來,回頭莞爾:“要看的,要挑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好好地看。”
耿介仰頭看著熹月:“哦。”
“回去吧,我們出來很久了。”熹月已經走出好幾步了。
耿介跟在後面,他的身後,殘陽如血。
算起日子來,乘風人在十三裡河鎮已經耽擱了好幾日,在耿介的帶領下,一行人朝著西南方向行進。
蜀道之難,進山之後,道路更加崎嶇險峻,山頭就在眼前,可要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卻要經歷千難萬險。跨越幽壑深谷,攀援瓊枝枯藤,渉足石崿險峭,山的另一面永遠是山,古的另一面還埋伏著更深的山澗。
這樣的徒步行走,對於熹月、琅歌和珝歌來說,絕非兒戲,就連號稱蜀山頑藥人的頑老,也對這些層巒疊嶂搖頭不語,曉行雲和鐘長野體力還吃得消,但甚少走山路的腿腳,也難免疼痛和顫抖。
羅驍的優勢顯現出來,他已經背負了三個人的行李,卻還是精神頭十足,打頭陣、趟路的活兒都攬在了身上。
玄淵和耿介擔負了頑老和熹月的行李,也照顧著明玕的一眾弟子。
鐘長野看著儀容狼狽的弟子,心裡頭冒火,可是也沒力氣多管了,心說回去還得加練。
就是這樣的不容易,當他們攀越一道險崖的時候,玄淵忽然感覺到一種異樣,他對耿介道:“已經很近了。”